木昭很快被人抬到了大后方,抬到了木葵眼前。
兽人们用来抬伤患的,是类似担架的那种。
不过,这东西同样是由筑打造的。
这种担架,材质是木头,表面并不平整,而是有一个类似人躺下去后的那种凹形区域。
这是筑认真采集了数据,从而弄出来的。
凹形区域并不清晰,但能够保证绝大多数兽人,躺下去后,不会被硌到,不会因此而加重伤势。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崎那样,随意用风异能拖着人走的。
而且,战斗时期,异能这东西,那是要运用到战场上的,自然是能省则省。
这个时候,担架这东西,用处就很大了。
从胸口,到下腹,全都是一片红艳艳的。
时不时的,有血水滴答滴答顺着伤口边沿往下淌,源源不绝,似乎这血永远也流不尽似的。
然而,那是不可能的!
旱季的高温之下,木昭身上那些流出来的血液,是粘稠的。
一落到地面之上,就会很快变干的那种。
同样的,有个别地方的血,似乎流尽了,就算是有血流不止的负面效果在,也挤不出多少血液来了。
透过这些地方,木葵看到了自家阿弟伤口上半干的粘稠血液。
以及,一片乌青。
这,自然不是什么淤青之类的。
而是,肚子差点被破开,只剩下一层膜,所呈现出的那种乌青。
“怎么会伤得这么重?”
木葵捂着自己的嘴,眼眶发酸。
大滴大滴的泪水,就这样不受控制的,奔涌而出。
她没有嚎啕大哭。
甚至,连眼睛都没有闭上过。
但,就是这样的,才更叫人心疼。
“阿姐……我没事的。”
木昭颤着音,努力使自己说出连贯性的话来。
自家阿姐一向坚强,何曾这样哭过?
就算是有时候被感动到,那眼泪也远没有此时汹涌的。
木昭的心,都跟着揪起来了。
意识到她的眼泪,会令自家阿弟跟着揪心,木葵就立刻仰头,伸手轻轻拂过,将那些个眼泪全擦掉。
但,有时候情绪来了,并不是你想控制,就能控制的。
木葵擦了好几下,都没成功令眼泪止住的时候,她就停手了。
“别逞强,先不要说话。”
木昭的嘴唇,是全无半分血色的苍白,身上除了肚子上的伤以外,手上脚上等,也还有很多相对轻微一些的伤口。
此时,他整个人,都像是一个血人一样,早已看不出他原来的那个俊俏模样了。
这种情况,哪怕是说话,也是会牵扯到伤口的。
因此,她的眼泪哪怕擦不完,还在哗哗的往外流。
木葵也出声,制止了木昭想要继续说话宽慰自家阿姐的想法。
“我没事,只是一时情绪比较激动而已。”
“不信你看,我连眼圈都没红呢。”
木葵指了指自己那一直在流眼泪,导致事先模糊的双眼。
她并没有揉搓过自己的眼眶,擦眼泪的时候,也是轻轻拂过而已。
因此,她现在看起来,是真的没有大哭过后,那种眼圈红红甚至肿胀的现象的。
要是她的眼泪,不再继续哗哗的往外流。
洗一把脸过后。
保准,看不出任何的异样来。
“我只有药了。”
一想到自己的治愈异能涓滴不剩,木葵那止不住的泪花子,就又变得更加汹涌了。
早知道,她说什么也该留一部分的。
这几天前线的形式越来越严峻,送下来的伤患,情况也一个比一个严重。
最近这两天,木葵就经常能见到那种生离死别的场景。
许是被触动了,木葵一直有尽力的去救治每一个人。
这种情况下,她的治愈异能,根本就剩不下来。
“没事的,我还……能撑得住。”
哪怕自家阿姐已经叮嘱过他了,木昭还是缓慢的,将自己想说的话,给说了出来。
有治愈水异能在,他确实是能撑到自家阿姐异能恢复的那一刻的。
现场人多眼杂的,木葵自然不可能直说自己有巫祭异能。
只有药的含义,就是隐晦的表达自己治愈异能用光了的情况。
对于这点,木昭也是清楚的。
“嗯,等着我。”
对此,木葵只咬紧了唇,郑重点头。
一切,尽在不言中。
此时自家阿弟还伤着。
自然的,也不是续姐弟情的时候。
……
“快,快!这里还有一个。”
“呜呜~,是我阿父,他实力那么强,怎么也……”
啼血杜鹃和蝠翼兽的出现,注定了会是大规模的流血事件。
除了木昭之外,被送到大后方的雄性兽人,还有很多。
“葵,你是巫医,你知道这个要这么治吗?”
“是啊葵,快想想办法吧!这个血要怎么才能止住啊?”
身为现场唯一的巫医,所有人都满含希望的看着木葵。
对此,木葵一脸无奈。
“这种流血不止的,我也不知道具体要怎么才能止血。”
说这话时,她满嘴苦涩。
葵也不知道要怎么治么?
闻言,众兽人眼中的神光,尽皆暗淡了下去。
啼血杜鹃和蝠翼兽,都是具有魔力的鸟。
兽人们知道这东西要解很难,会问木葵,也只是心存侥幸而已。
因此,他们倒也没有发作什么的。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