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福也不知从何处寻来了一根两米多高(不想写丈了,你们看得累我还得解释。)的木棍,那木管的顶头还用绳结横向捆绑固定着一根一米五左右的木棍。(大概是个7字状的结构)
宫人们将知嫔抬起来,三福则用她后背的青丝一把一把地打结在顶头的木棍上。
等打好了结,知嫔整个人的重量当真被后背青丝承载住,将她悬吊在半空中。
无尽的痛楚也在此时才如过电一般穿过知嫔的全身。
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无法用言语形容。
仿佛自己后背的每一寸皮肉都不再属于自己,连同她的五脏六腑都被牵扯的疼痛难当。
她苦苦呻吟着,在剧痛侵蚀下换了厉色,对楚衿苦求道:“皇后娘娘!嫔妾知错了!嫔妾真的知错了!求您不要这样对嫔妾,您杀了嫔妾,给嫔妾一个了断吧!”
“杀了你?”楚衿看着在木桩上苦苦挣扎的知嫔淡然一笑,道:“你又没有犯错,本宫为何要杀了你?你谋害本宫腹中皇嗣却不成事,一命抵一命的道理在你身上也不适用,本宫杀了你作甚?”她抚着自己的额发,一副悲悯模样,“瞧你说的,让旁人听去还以为本宫是个心狠手辣之人,容不下你呢。”
“嫔妾罪该万死!求皇后娘娘赐嫔妾一个痛快吧!”
知嫔的惨叫声回荡在凤鸾宫的上空经久不息,更是一声盖过一声的歇斯底里,震的庭院里的雀鸟皆振翅而飞。
楚衿不紧不慢伸了个懒腰,而后向关贵人问道:“关贵人,你说本宫应该成全知嫔吗?”
见她不答,楚衿又问闫贵人,“你说呢?”
这样的话让人如何回答?
若说处死,昔日她们得势的时候也没少欺凌楚衿,知嫔今日的下场不正是她们来日的?
若说不处死,知嫔这般活着还不如一刀来得痛快。
她二人面面相觑不敢回话,楚衿轻啧两声,冲知嫔摇头道:“你瞧瞧,两位贵人都不敢说让你赴死的话,本宫身为中宫皇后,怎能做出那草菅人命的事儿?”她护着自己的小腹轻轻抚摸着,“再者说,本宫如今怀有帝裔,更要为腹中胎儿积福积德,手上是不能沾染血污的。”
知嫔这才算是彻底明白了楚衿的心思。
她就是要折磨自己,让自己受尽了屈辱,在众人面前如同个玩物一样被她戏耍。
她知道,自己落在楚衿手中,定是没有活命的可能了。
这偌大的宫廷里,无一人可救她。
皇上、太后、众妃,有哪个不是站在楚衿那头的?
她就是将自己吊在这木桩上三日三夜,恐怕也无人会过问一句。
“楚氏!你好毒的心肠!”知嫔将身上的剧痛化为一声凄厉的咆哮,冲楚衿怒吼道:“我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会生生世世缠着你,让你永世不得安宁!”
楚衿被她这话端直逗笑了,“你做人的时候也没见你放过本宫,不过是你自己蠢,连害人都不会。做人的时候脑子里浑似灌了浆糊,你哪来的自信做了鬼就醍醐灌顶聪明绝世了?”
说话间见知嫔似是要咬舌自尽,于是朗声道:“大昭律法知嫔如果忘了本宫可以提醒你一句。嫔妃自戕,是要受累满门的。你咬了自己嘴里头那根肉条你是舒坦了,可你的父亲母亲,姨娘幼妹,他们会面对怎样的境地?你仔仔细细的想明白了。”
知嫔本已鼓足了勇气欲咬舌自尽,可楚衿这一句话,却生生逼得她卸了皓齿抵在舌尖上的力道。
宫里的女人,有哪个是为了自己而活的?
今日她若自戕,楚衿必会言出必行,不放过她的家人。
前所未有的绝望感将知嫔深深笼罩着,她连哭都没了泪。
楚衿目光清冷瞥了她一眼,“本宫一早就告诉过你们,若安分守己,人人都能有自己的一方天地求存。可你偏要打本宫的主意,更意图谋害皇嗣,你要本宫怎能容得下你?”说罢目光扫视众人,沉声道:“今日知嫔所得苦果皆是她昔日种下的因,你等都瞧清楚了,何人若还敢错了主意,本宫还有的是细碎法子折磨她们。听明白了吗?”
众人吓得齐齐跪地,异口同声道:“嫔妾等谨遵皇后娘娘教诲。定当恪守本分,不敢行差踏错半步。”
这日最后,楚衿并没有要了知嫔性命。吩咐三福将她从木桩上放下来,让她自行回宫去。
第二日晨起宫人来报,说知嫔死在了自己宫里。
死前背后的青丝已经全部抽了出来,放在自己的枕边。
她是服毒自戕,死得尚算安稳。
三福听了这话怒道:“反了她了!皇后娘娘没让她死,她却敢自戕?娘娘,知嫔的家人要不要”
楚衿摇头,“她有错是她的事,与她家人无干。她父亲是地方明官,幼妹尚不足四岁,这事儿便到此罢了。”
“娘娘仁心,是便宜了知嫔。”
“她又得了什么便宜呢?”楚衿低头看一眼自己平坦的小腹,无奈苦笑,“细想想,本宫在她们眼中,应是中宫人最大的奸角吧?那些个如花似玉的美眷,入宫来嫁与皇上,皇上同也是她们的夫君。见自己的夫君对自己爱答不理,那是种什么样的感受?没日没夜面对着四方的天冰冷的榻,想想都觉着寒心。”
“小姐可别心软了。”玲珑插话道:“需知可怜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张妃娘娘和陈贵人怎从未有过行差踏错的时候?深宫里的孤苦寂寞是难熬,可她们自成为皇上后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