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鸣陷入深深的回忆和往事之中,无边思绪上涌,令他感慨千万!
时如流水,一息不停,不知不觉间,耳畔的风雨声消失不见,陈一鸣守候在王艺云床边儿,纵然乏累困顿至极,但终究不敢打瞌睡!
他双眸一睁,眺窗远望,但见雨后的山野显得格外幽深静谧,天穹悬挂着一轮皓魄,清凉月华满地,甚是耀目!
在困顿迷蒙之中,耳畔响起山鸡的打鸣声,陈一鸣闻声远望,但见东方天际已然露出了鱼肚白。
陈一鸣望着床榻上正自沉睡的王艺云,心中爱怜至极,伸手自在她脸颊轻抚,片刻后,便即在屋中踅摸些粮食清水,自做起早饭来!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正自盛饭端碗的陈一鸣倏然听到一阵急呼:“义儿,我的义儿!”
陈一鸣忙即走进屋中,王艺云已然转型,凝眸望去,但见她满目惊惶之色,冷汗涔涔,宛如雨水般坠落而下!
陈一鸣放下汤碗,走到床边儿坐下,伸手握着王艺云的手,柔声说道:“云儿,不要怕,我在呢!”
“鸣哥!”王艺云抬起那沁着晶莹泪珠的双眸,柔声说道,“鸣哥,义儿呢,他在哪儿?”
陈一鸣深深望着王艺云,轻轻摇了摇头!
“义儿,我的义儿!”王艺云甚是悲痛,神色苦楚至极。
“云儿,你不要担心,我已仔细搜寻了碧鸡村,附近的忖户无一人幸存,他们俱被残忍杀害!”陈一鸣眨动双眼,朗声说道,“但是并美誉发现义儿身遭不测!”
“如果我猜的不错,此事绝对和那姓曹的太监和王顺英脱不了干系!”陈一鸣冷哼一声,说道,“他们挟持义儿,目的是针对我们两个,在乎的是太极门和江湖中的势力是否对他有利!”
“既是如此,义儿暂时不会有危险,你不用担心!”陈一鸣安慰她道。
“可是······”王艺云身为人母,此时孩子不翼失踪,杳无音讯,而她托付之人则被惨遭杀害,此等情景,实是骇人至极!
“我还是放心不下义儿,我们去找他好不好?”王艺云急声说道。
“嗯!”陈一鸣凝声说道,“云儿你放心,我们当然要去找义儿,此事如真是王顺英等人所作所为,我决计不会让他们的诡计得逞!”眉眼之间闪过几丝狠厉之色!
陈一鸣让王艺云注意身子,尔后便自喂她汤药及饭食等物!
片刻后,门外倏然间传来一阵飞鸽急鸣,陈一鸣平素打理太极门中诸般事宜,对于信鸽甚是熟悉,听声便知,是有信鸽造访!
陈一鸣对王艺云说道:“云儿,你在此等我片刻!”说话间已自从窗户翻越而出,但见半空中正有一只羽毛洁白的信鸽正自翩飞不息!
陈一鸣双眸一觑,手指微错,一枚石子便即朝那信鸽电射而去!信鸽“呜呜”地一阵低鸣,尔后便自坠落在地!
陈一鸣拾起那信鸽,将其脚上的纸笺取出,径自打开细看,上头字体歪曲之中带着一丝凶狠霸露之气,正是王顺英的笔迹。
王顺英在信中写道:“一鸣,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想必眼前便是一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场景吧!厂公谋事,自有万全考虑,你本来便非是厂公旗下,若是肯投靠厂公,将来荣华富贵、功名利禄尽然唾手可得!”
“除你之外,王艺云若非不是厂公教养至今,她恐怕早已命丧人世,又怎有今日之成?你既和她结为夫妻,她要行卑鄙无耻,背叛如父如师的至亲之人,你非但没有阻挠,竟还和她合围犯上,真是可恶至极!”
“只是厂公他宅心仁厚,对你们绝不会斩尽杀绝的,你的命运,以及太极门今后的命运,甚至于你儿子的未来,如今都掌握在你的手上!”
“你的一念之间会决定很多人的未来和生活!”
“一鸣,我知道你如今所思所想,近日铁手帮之事你心存疑虑,我在此告诉你,灭掉铁手帮我势在必得,而陈缘义,他作为太极门今后的传人,若是相信我的所言,是铁手帮将他的亲生父母绑架虐待,他会是何等心情?”
“言尽于此,你我拭目以待!”
“哼!”陈一鸣不觉间将信笺揉成一团,怒声说道,“实在是不可理喻,目中无人!”
“唉!”陈一鸣此时的一举一动,尽被王艺云看在眼中,她方才心有担心,便自起床来到门边观望!
陈一鸣回眸,恰看到王艺云倚在门旁,嗫嚅说道:“云儿,你······”
“鸣哥,这是王顺英送来的吗?”王艺云连忙走来。
陈一鸣虽欲阻止,但是王艺云心神慌张,急忙之中便已将纸笺抢走!
王艺云看着纸上所写那密密麻麻的字体,看完后不由神思茫然,竟自一怔,晨风吹来,纸笺亦随风飘摇而去!
陈一鸣沉吟片刻,欲言又止:“云儿······”
“鸣哥!”王艺云回眸望着陈一鸣,说道,“义儿在他们手里,你有什么打算?”
陈一鸣沉吟半晌,尔后凝声说道:“云儿,事已至此,我们不能再被动地听由那个姓曹的太监和王顺英一干人等的驱使了!我们要变被动为主动,精准打击!”
“可是鸣哥,我们二人,怎会是他们的对手?”王艺云所言绝非虚话,如今陈一鸣虽名义上为太极门掌门,但是实则并无分毫权力,太极门上下势力尽归于王顺英,换言之,直属于厂公曹公公!
陈一鸣沉吟半晌,默然不语,他曾经妄自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