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无言和墨即谨还有溟鹤三个人一行,他们径直去了一趟官驿,因为墨即谨要给大理寺的属下发点过端阳的赏银,他觉得墨阳只怕是不记得要发赏银的事情,原本墨即谨是打算自己去,然后再和詹无言汇合。
不过詹无言现在和墨即谨熟了,他觉得墨即谨是他朋友,那他的下属也是自己的下属,端阳节赏银什么的他也要来发,反正机阁最不差的就是钱。
一进官驿墨阳就迎了上来。
“大人!你的伤好些了吗?”
墨即谨点零头,堂内正在分赏银,他倒是没想到墨阳居然记得,赞赏的看了一眼墨阳,没想到墨阳倒是有些羞愧的摸了摸头。
“大人,属下能记得是因为属下有心仪的姑娘了,想要存银子娶她。”
墨即谨坐在上首看着他,詹无言也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还掏出一把瓜子,墨即谨看他这样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溟鹤倒是抱剑靠在柱子上看起来不怎么在意,只是在詹无言发问之后也将眼神移到墨阳身上。
“是什么样的姑娘能俘获寺正大饶心啊!”
詹无言一话,墨阳就红了脸,低下头扯了扯嘴角。
“是……来扬州第一日我碰到的一个女子,她叫奚玑……”
大理寺人马来扬州当日,墨阳跟着墨即谨去了一回三里村,而后墨即谨先回了官驿,墨阳带着三十三具尸体前往扬州城内的义庄,在三里村的不远处他碰见了一个被买走的瘦马,这个瘦马就是奚玑,但是她不愿意将身子给买主,买主一怒之下用她代替马,让她一个弱女子光着脚拉马车。
墨阳碰到她的时候,她浑身是鞭伤,脚底磨破了,每一步都是血,那时墨阳想要把她救下来,但是买主手上有她的卖身契,要一万两银子才能把奚玑买走,墨阳当即就把奚玑买了下来,几乎花光了他所有的身家,随后他把奚玑安置在扬州城的同福客栈,每日都会抽空去看她。
瘦马是受过养家培训专门给人做妾的,琴棋书画奚玑都会,而且还很好,在加上墨阳是她的救命恩人,她有了以身相许的心思,常常给墨阳唱曲弹琴,短短几日两人就互生情愫了,墨阳想要娶她,所以想要存钱。
“那个奚玑姑娘可知道你的身份?”
詹无言忽然问了这么一句,墨阳愣了愣。
“初见那日我穿着寺正的官服,腰间佩戴着大理寺的腰牌。”
墨即谨和詹无言对视之后看着墨阳,谨慎道:
“墨阳,不是我打击你,而是我和无言都是一个想法,她想嫁给你,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你是寺正的身份?还有一点,昨夜虞公子碰到了刺客,机阁内出了叛徒,你能保证那个奚玑姑娘不是对方派来的细作吗?”
墨阳很想不是,但是事关皇帝,他不敢断言,他虽然是寺正,但是更是墨支的下属,白墨两支都是忠于皇帝的,都是为了皇帝可以不要家的人。
他们虽然大多都是孤儿乞丐,但是他们可以娶妻生子组建家庭,他们可以有感情,可皇帝始终在第一位,没有什么能够超过皇帝在他们心中的地位,所以白支的人才能为了皇帝净身进宫。
而墨支的人因为用处不同,不用净身,可以娶妻生子组建家庭,但是他们可以为了皇帝和家人分离直到死亡,他们墨支中多的是成亲当因为任务让妻子独守空房,更有甚者孩子从出生就没见过他,直到听见他的死讯。
所以墨阳很清楚,如果奚玑真的是细作,他一定会亲手杀了奚玑。
墨阳沉默了,这些日子他和奚玑的相处都是交心的,没有防备,只有真心,但是墨即谨这样提醒他,意为着以后他和奚玑相处都要谨慎,要留心眼,免得她真的是细作从他这边钻了空子。
“你日后谨慎些便好,你去准备一下,过一会,你带我们一并去同福客栈看看那个奚玑姑娘吧。”
墨阳点头应是,随后抱拳退下了。
“无言,看着人你能占卜出她的过去吗?”
詹无言看着墨即谨点零头,他懂得墨即谨的意思,只是他得明确一点。
“我可以,但是占卜术没有那么神奇,只能把她的一生占卜个大概,可以大概知道她以前发生过什么,但是没办法很细致的知道什么,毕竟不像梵阵能够让我占卜出三十三具尸体的出处。”
墨即谨颔首表示了解,忽然他看着桌上詹无言嗑出的瓜子壳,然后又看了看正嗑瓜子的詹无言。
“你很喜欢嗑瓜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