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一阵惊喜,手一松,掉了下去。
一声惨叫,划破夜空。
慕云吟和黄鹂,听得心惊肉跳的。
俩人趴在窗子上往下一看,只见这个男子,趴在地上,半天才爬起来,也像他的那个阿兄一样,一拐一瘸的消失在茫茫月色中。
慕云吟拒绝了黄鹂要陪她睡的建议,把黄鹂轰到隔壁的阁楼上。
“我还是习惯一个人睡。”
慕云吟说着,仔细检查好门窗,安然入睡。
第二天早上,慕云吟和黄鹂醒来,告知了阿珍,阿秀俩姊妹,昨夜有两个半年没有出现的男子,来找她们,只是摔了下去。
“不知那两个男子的伤情怎样,不知今晚还会不会来?”
阿珍阿秀一听,高兴得眼泪婆娑。
“还算他有良心,我以为他死在外面不回来了。”阿珍高兴的笑着抹去了眼泪。
“飞出去的鹰,总会归窝的。”阿秀脸红得女儿湖上空的太阳。
慕云吟和黄鹂下到一楼,看到她们的马,夜里也有人添了草料。
吃完早饭,带上阿珍阿秀为她们准备的干粮,俩人扬鞭催马,走出了女儿湖。
沿着大路,两日后,终于回到了慕府在云南的老宅。
慕颂扬带着一家老小去建康时,田产已经变卖完,只剩下这栋老宅,留下了足够的养老钱,由两位年老的夫妇守着。
见到慕云吟突然带着黄鹂回来,两个老人高兴的流下了眼泪。
“女郎是骑着马回来的?”
“是的,阿婆。”
阿婆看着慕云吟娇弱的身子骨,心疼得不得了,又是吩咐阿翁宰鸡,又是忙着淘米做饭。黄鹂一见,赶紧不顾一路的疲劳,帮着阿婆忙碌。
慕云吟自借了表妹这身躯壳来到慕府,醒来时就大病一场,大病初愈,就又随父到了建康。
此次和黄鹂回来,慕云吟才有时间到处转转看看。
父亲虽然早赴京,但父亲的房间,仍然被阿婆和阿翁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好像随时恭候着父亲归来一样。
祖母的房间,甚至还留着炭盆。
“冬日,老夫人的房间地气潮湿,怕老夫人突然回来,没有干爽的房间,阿婆便放了炭盆在房间吸潮除湿。”
阿婆见慕云吟望着没有人的房间,还摆放着炭盆,忙解释。
“阿婆阿翁辛苦了,腊月寒冷时,您们也应该多加个炭盆,不用担心留给您们两位老人的钱不够。”
慕云吟说着,让黄鹂又拿出了一些碎银,硬递给阿婆。
“我们有在附近的侄孙照顾着,冬日取暖的柴火,侄孙会从山上挑下来给我们的,吟姑娘不用担心我们,何况,这里的冬天一点也不冷。”
慕云吟听了,终于放心了一些。
转到母亲的房间,慕云吟蓦然发现,母亲的房间里,竟然挂着一幅父亲年轻时的画像。
画像上,年轻的父亲,英武俊秀,神采英拔。
父亲身着蓝白色的盔甲,肩上系着飘飞的白色披风,真真的风姿豪爽。
望着父亲的画像,慕云吟的思绪,又飘到了父亲的身上,这么些日子了,父亲应该早已经回到建康,回到了慕府。
“父亲,恕女儿不孝,没有来得及等到父亲进家门,就匆匆的来云南了。父亲,你还好吗,你不会怪罪女儿吧?”
…………
御史中丞慕颂扬,因为熟识近路,此时,已经先于祺王,早早的来到北境的松鹤镇上。
花发虬髯,当年英姿勃勃的龙骧将军,现在化身为一个名叫松伯的砍柴樵夫。
北境的烈风,吹得松伯的花发瑟瑟飘动,却无法撼动慕颂扬烈风中屹立的身影。
慕颂扬对这里的地理环境是如此的熟悉,知道哪里一年四季都有干柴。
在年轻的祺王来到松鹤镇以前,慕颂扬要完成许多事情。
“十八年了,我又回来了。”
望着远处绵延起伏的群山,还有群山里驻扎着的军营,慕颂扬的内心翻滚着松涛骇浪,但脸上,一如一个土生土长的樵夫。
慕颂扬落脚的地方,是镇外一处荒废了多少年的土坯房。
三间破败的房屋,显示着多少年没有人来住过,但在这荒僻的郊外,确实是慕颂扬最好的藏身之所。
天不亮,慕颂扬赶着一辆马车,到靠近边境的山上砍柴。然后拉到松鹤镇上去卖。
卖柴回来后,又再次的到边境附近的山上砍柴,然后拉回破旧围墙内的院坝里码放好。
一天两次,雷打不动,除非老天下雨或者下雪,不用几日,已经摸熟地形。
因为这个松伯的柴质量好,价格又公道,很快,慕颂扬就和松鹤镇上那些买柴的人混得烂熟。
“松伯,明日送一车干点的柴送到我家。”
一个独自领着两个孩子的年轻娘子对慕颂扬说。
“好咧,娘子。”
第二日,慕颂扬准时把柴送到这个娘子家中。
“秦娘子,把柴堆放在棚下面好不好?”
“好。”秦娘子一面去屋里拿钱,一面回答。
“小哥儿几岁了?”慕颂扬问小男孩。
“四岁。”小男孩很可爱。
“你喜欢马吗?你爹爹会骑马吗”
看见秦娘子家的小哥儿望着自己的马,慕颂扬随口问道。
“会,爹爹说,他每天都要骑着马视察军营。”
军营需要的柴是大头,慕颂扬每天都要赶着马车去山脚拉柴,然后送到军营里面。
军营负责采购的军爷,会让松伯赶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