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夫人说的高兴,没有发现,隔墙有耳。
第二日,郦夫人送了慕云吟和黄鹂盘缠,还有三套女儿家的衣裙给她们。
“知道你们的钱已经被洗劫一空,这些碎银,你们拿着路上用。”
“谢夫人,若夫人以后有机会到建康,可到建康城里的乐馆箫声洞天找姓慕的女郎,自有人带着您来见我。”
“慕女郎?”
郦夫人暗笑,那就是女郎你了。
三人说着,走出了郦夫人的府邸,俩人再次谢了郦夫人,坐上了马车。
“你们俩个,一定要把她们俩人安全的送出吐谷浑。”郦夫人吩咐负责护送她们两人的鬼七和鬼雄说。
“是,夫人。”鬼七鬼雄俩人一口同声的回答。
车帘放下的一瞬间,郦夫人忍不住又叫了一声慕小郎。
慕云吟钻出马车,看到郦夫人手中拿着一只银钏。
银钏做工普普通通,细细的银钏上面,没有特别的花纹和雕工。
“慕小郎,若你以后回到建康,麻烦你去乌衣巷走一趟,乌衣巷中有一户人家,院内栽着一棵柿子树,我有一熟人,曾经借宿在那户人家中。”
郦夫人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平复了会心情,才又说道:
“这只银钏,是我那熟人的东西,我那熟人叫谢丁,就是这银钏的主人,我想让慕小郎把这只银钏还给他。”
慕云吟接过这只银钏,仔细一看,发现上面有个极细小的丁字。
“夫人,如果你那熟人已经不在乌衣巷,我怎么把这只银钏还给他?”
慕云吟听得仔细,郦夫人的熟人,只是借住在乌衣巷的某一户人家里,再次在乌衣巷见到那人的可能性极小。
“如果你见不到他,就把这只银钏捐赠到建康城中的同泰寺,把它放在佛祖的脚下,我便也心安了。”
郦夫人没有说出,同泰寺是谢丁陪着她敬过香的地方。
慕云吟点点头,建康她肯定是要回去的,到时候,一定会帮郦夫人先去找那个叫谢丁的人,如果找不到,就遵循郦夫人的意思,送到同泰寺里面。
马车带着慕云吟和黄鹂离开了郦夫人,一路沿着梁国边境的方向而去。
“黄鹂,这只银钏,你先替郦夫人保管着,等以后回到建康,我们再帮郦夫人找人。”
黄鹂答应着收起了银钏,俩人手握着手,向往着重新回到梁国,回到自己国家的土地上。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要去哪里?”
马车外突然传来一声吆喝,马车一下子被迫停了下来。
“我们是郦夫人府中负责采买的,要去外面为郦夫人购买一些汉人用的东西。你们知道,郦夫人一向喜欢汉人的东西。”
“郦夫人府中的?”
在马车里的慕云吟,感到外面那个人的声音有点不对。慕云吟刚想到这里,就听外面传来杂乱的马蹄声。
紧接着,传来了打斗的声音。
黄鹂扶着慕云吟下了马车,看到七八个吐谷浑的巡逻士兵,个个手持长刀,把鬼七和鬼雄围在了中央。
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大地上,瞬间扬起黄沙。
黄鹂紧紧的抱住慕云吟,用自己的身子挡着席卷而来的沙尘。
“这是什么意思,女郎,这些沙尘要把我们卷回去吗?”
“我不想回到吐谷浑,我要回到梁国。”黄鹂望着茫茫沙尘急道。
俩人躲在马车侧面,任沙尘铺天盖地的落下来。
沙尘过后,慕云吟睁开眼睛,看到鬼雄和鬼七好好的,那七八个巡逻骑兵却倒在了地上,黄沙掩盖了他们身上的伤口。
“请上马车。”鬼七恭敬的对慕云吟说道。
“他们没有死,只是受伤或昏迷过去,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
“哪里走?”
就在他们准备重新上马车时,一队人马从山丘那边围了上来,为首的一个,慕云吟见过,是吐谷浑王慕容清身边的人。
“统领大人,我们奉郦夫人之命,去外面采购东西。”鬼雄忙抱拳回答。
“你们竟敢杀死大王的巡逻骑兵,来人,带回去听候大王发落。”
“统领大人,他们没有死,只是受伤或昏迷过去。”鬼七分辩道。
这时候,那些趴在地上的巡逻骑兵,也开始苏醒,受伤的也慢慢的爬了起来。
但慕容清的人可不管这些,领头的统领一挥手中的鞭子,几十个草原上的猛士,就把慕云吟他们围在了中间。
“胆敢打昏吐谷浑王的巡逻士兵,抓起来。”
“统领,我们可以跟你回去,但没这两个小郎的事,求统领放他们去外面为郦夫人采购东西。”
被称为统领的人,看了一眼慕云吟和黄鹂,低声哼了一声,眼里闪过狡黠的光,望着慕云吟和黄鹂,对身边的人喝道:
“一起带回去。”
“你们,你们这是故意拦截。”
鬼雄和鬼七,不得不拔出了腰间的长刀。
“怎么会这样?”黄鹂护着慕云吟,绝望的问。
慕云吟无奈的摇了摇头,在这无边的草原中,她又能有什么办法?
“图托首领来了,图托首领来了。”
紧要关头,随着一声兴奋的喊声,大队人马从丘陵那边露出身来。这些人就像黑色的沙尘一样,漫过沙丘,包围了慕容清的人。
“图托首领,大王的人拦住了我们,不让我们出去。”鬼雄忙向图托禀告。
“有我图托在,你们只管离开,我看谁有胆量拦住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