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八哥儿领着黄鹂来到了开蓝花的树下。
这棵从四月份就开始开花的树,花期可达半年有余,此时,虽然已经八月底了,但浓密的花朵,仍然在风中婆娑。
“这是我们公子从巴蜀南疆移来的。”
黄鹂一抬头,一树蓝色的花朵,一串串的挂满枝头,甚是好看。
“真漂亮。”
八哥儿得意的一笑。
“不漂亮我们公子会喜欢?”
“我们女郎就喜欢蓝色的东西,我想摘两串带回去,行不?”
黄鹂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八哥儿问,那神情,让八哥儿无法说不。
八哥儿此时才明白,为什么他常常和黄鹂穿一样颜色的衣衫。
原来是那两个人都喜欢蓝色,给他们买的衣衫,都按他们自己喜欢的颜色来买,结果让他背黑锅,让这个黄鹂说他学她穿一样颜色的衣衫。
“当………当然行了。”八哥儿有点结巴。
八哥儿的话刚说完,就见黄鹂蹭蹭的就爬上了树。八哥儿内心感叹,这像个女儿家吗?
八哥儿想着,也挽起袖子,看准树丫,双手一下向树丫攀去。
这是栽了不到五年的树,树干还不粗壮,哪里经得起这两个人一起上去折腾?
特别是黄鹂蹬着的那根树枝,因在顶上,又细又软。八哥儿猛的一上去,树枝一摇晃,黄鹂惊叫一声,站立不稳,一下子便从树上栽了下来。
八哥儿不愧是六岁就开始练功的人,身手自然敏捷。
见黄鹂惊叫着从树上坠落下来,身体从树上斜飞出去,双手便抱住了黄鹂。
黄鹂也是练过功的人,身手虽然没有八哥儿厉害,但从树上掉下来,也能稳稳的着地。
怎奈被这个八哥儿拦腰抱住,反而无法施展手脚,只好任由八哥儿抱着放到地上。
站稳后的黄鹂,伸手就给了八哥儿一拳。
八哥儿被打懵,不知哪里做错。救个人,还挨了一拳?
“你打我干嘛?”
“要你抱?”
黄鹂脸一红,八哥儿才反应过来。
“下次摔死了我也不出手。”
“你?”
黄鹂拿着手中的蓝花,劈头盖脸的照着八哥儿就打过去。
八哥儿也不躲闪,任由黄鹂发泄。
黄鹂打够了,才发现手中的蓝花掉了一地,手里只捏着三根嫩枝。
“你,还我蓝花。”
黄鹂把手中那三根嫩枝砸在八哥儿身上,自感委屈,眼圈竟有点发红。
八哥儿一见黄鹂这样,赶忙说:
“好好,我还你。”
八哥儿话音刚落,便窜上了树,整棵树一下子摇晃起来。蓝花树被他这一折腾,纷纷扬扬的落下花瓣,就如下了一场蓝色的雨一样。
“要几支?”
八哥儿在树上问。
“要三支。”
不多时,八哥儿已经手里拿着几串蓝花,轻飘飘的落在了黄鹂面前。
“三支。”
黄鹂一看,多了一支。
“多了,只要三支就行。”
八哥儿嗡声道:
“那支是送你的。”
八哥儿说着,抬头看见了黄鹂的头上,落满蓝色的花瓣,就像一个从花海里走出来的仙子一样。
“真好看。”
黄鹂脸一红,白了八哥儿一眼。
“要你说?”
“八哥儿又嗡声道:
“我说的是蓝花好看。”
黄鹂心里那个气,正待要发作,突然见林紫似乎已经煎好药,正端着一个碗向百里飞雁的卧房走去。
“百里公子的药煎好了。”
黄鹂说着赶紧回去,八哥儿虽然后发现,但身形一闪,比黄鹂先赶到林紫面前。
“林紫姑娘,我来吧。”
林紫浅浅一笑,端紧了碗。
“我会喂公子吃的,就不麻烦八哥儿了。”
黄鹂一听,当我家女郎不存在?
“林紫姑娘,你是医女,你只管把脉看病,伺候病人的事,还是我们这些下人来吧。”
黄鹂说着就去抢林紫手中的碗,林紫哪会放手,越发把碗捏得紧紧的。
慕云吟在里面听到外面吵吵闹闹的,忙出来看,怕黄鹂和八哥儿打起来。
“原来是争着端一碗药,我来吧,林紫姑娘。”
林紫哼了一声,笑道:
“怎敢劳烦吟姑娘呢,我会喂我家公子的。”
慕云吟被气得说不出话,看了一眼百里飞雁的卧房,偏偏房里那个不出气。
“林紫姑娘,难道你忘了我家公子说的话了?你一个女儿家,没有我家公子的允许,就不要随便进公子的卧房了。”
八哥儿说着,就去接林紫姑娘手中的碗,但林紫仍是不放手。
“你们在外面吵闹些什么?”
百里飞雁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声音不大,仍然病弱弱的。
“公子,让谁端药进来?”
八哥儿扯长声音向里面问,里面传来百里飞雁的声音。
“让吟姑娘端进来吧。”
“听到了吧,林紫姑娘?我家公子让吟姑娘端进去。”
林紫把碗递给八哥儿,哼了一声,瞪了一眼慕云吟,气哼哼的转身离开。
八哥儿把药碗递给慕云吟,慕云吟小心的端着,坐在百里飞雁身旁。
先舀了一小勺,用舌头尝尝,不烫了,才用木勺一口一口的喂百里飞雁。
看着百里飞雁吃完了药,慕云吟拿出手帕,轻轻的为百里飞雁擦了擦嘴,才站起身来,把百里飞雁靠的两个枕头,重新放正。
“两个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