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应彦羡与围观那些人聊的如此热闹,苏辙他们几个皆是捂住自己的脑门。
或许,这种事,也只有应彦羡应兄能够办的出来了。
晏几道觉得应彦羡这种行为极其的幼稚,完全的不妥当。
可是,他又说不出什么来。
幸好的是,昨夜,苏辙已经熟知了应彦羡的为取
不习惯就是习惯,习惯就好。
范纯仁这时候却是发现了一个人走上了论辩台。
“有人登台了。”范纯仁急忙道。
听闻此语的欧阳修他们急忙看了过去……
应彦羡正蹲在论辩台上与台下的人聊的挺嗨,却被告知:“哎,应彦羡,有人上台找你论辩。”
“是一个白头发老头,看样子不好惹。”
“应彦羡,你要论胜他呀,我支持你。”
“兄台,昨日,你不是还说要反对应彦羡吗?今日,怎么就换了主意?”
“哎,昨日是昨日,今日是今日,今日莫论昨日事,再说了,某觉得应彦羡,挺好。”
“拿来瓜子,看热闹了。”
“板凳呢,某的板凳在哪里?”
“不知,今日又要发生何等精彩的论辩之局,真是期待。”
…………
应彦羡转过身,看着登台而来的这位白头发老头。
“老先生,怎么称呼您?”应彦羡客气道。
白头发老头道:“老夫乃是文东山。”
当白头发老头报出自己名字的时候,满场哗然。
“什么?这老头竟然是东山先生?”
“什么鬼,东山先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东山先生啊,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先生师者。”
“传闻中的东山先生,今日终于得见真面目。”
“浩瀚神州,东山为尊。”
…………
应彦羡没听过文东山的名号,不过,看下面这些人的反应,这老头应该来头不小,不好对付。
“你好,我是应彦羡。”应彦羡很现代化的打着招呼。
文东山道:“小辈,老夫,不想和你论辩,去,让欧阳修来。”
应彦羡不好意思道:“对不住,要想走到欧阳相公面前,您得先过小子这一关,不然,您,走不过去。”
这就是拦路虎了。
文东山冷哼一声,道:“什么时候,欧阳修竟拿着小辈来做挡箭牌了?”
应彦羡道:“欧阳相公为人坦荡荡,是我等的楷模,能够身为欧阳相公的挡箭牌,小子甚觉得荣幸,虽九死而无悔。”
反正,遇见这种人,使劲的往上怼就是了。
脸面是干什么的,就是踩地上使劲摩擦的。
再者一说,论辩,不仅仅论人,还论才,论事。
这老头一上来就是口气不善,臭着一张苦瓜脸,应彦羡也不能太给他好脸子,不然,会蹬鼻子上脸的。
文东山也是不纠结,直接道:“好,老夫就先论败你这后辈,到时候,老夫倒要看看,他欧阳修还能躲到几时。”
应彦羡道:“正该如此,东山先生,尊老爱幼,美好传统美德,您老先来。”
文东山不搭理应彦羡,这后辈,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老夫游历过一处山脉,那里的土著都叫那山‘白雪山’,山顶终年积雪不化,从未有人踏足过那处地方,当地的土著人以山为神,进行祭拜。”
“所以,这次,老夫就以‘白雪山’为题,倘若你这后辈能够破了老夫这题,老夫,甘愿认输。”
看得出来,文东山对于自己的这道题很有把握。
或者说,文东山料定应彦羡这后辈破不了题。
范纯仁对着身旁几人问道:“你们谁听说过此山?”
晏几道与苏辙尽皆摇头。
欧阳修道:“白雪山是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老夫当年也去过那里,不过,只是远远的观望过一眼。”
白雪山,难于上青天,当年,欧阳修与……唉,往事不堪回首。
欧阳修看着论辩台上,叹道:“只是没想到,文东山竟然会以白雪山为题。”
苏辙道:“那,岂不是糟糕,应彦羡未曾去过,如何破题?”
难道,仅凭幻想,那是不可能的。
越是这种题目,就愈发的考究人的实地勘察情况。
这文东山,真是在为难人。
欧阳修道:“也不是不可破题,只是,想要达到文东山心中的那个破题高度才是困难。”
文东山是一代大儒,号称东山先生。
他能够称得上一代大儒并不是因为他这个称号,而是因为他著作的《东山历记》。
《东山历记》开头写着这么几句:浩瀚神州,星辰环绕,日月悬挂,山川横亘,江河激流,东山再起。
其次,则是文东山的一生深远影响。
在文东山一生中,他最有名的弟子则是孙昌龄、孙觉、胡宗愈。
这些人,都在朝中为官,且堪大用。
这次,文东山突然出现在了京师之中,必定有着缘由在内。
文东山瞧着应彦羡,不急不躁,道:“后辈,请破题。”
应彦羡听着这个后辈就很不爽,前辈后辈,只是一个尊称,表示尊敬。
并不是让那些倚老卖老之徒用来压制年轻人的。
如果,如果真觉得他应彦羡是好欺负之辈,那就大错特错了,匹夫一怒,砍你丫的。
“白雪山,好名字。”应彦羡先是赞了一声。
呵呵。
文东山呵呵一声,这是他最近从京师人口中经常听到的一个词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