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歌只在徐府待了一会儿就走了,他不是会贪恋美色的人,但别人会。
一出徐府大门,一只手便把他拽进了小巷,锋利的刀刃抵在了高歌的脖子上,那个不久前兴高采烈地跑出徐府的年轻公子一副凶狠的模样,盯着高歌。
“凉儿是我的!”
高歌不知道这个公子哥儿到底看见了多少,但以他那好像野兽一般的模样来看,估计看见了不少。
“你这个胁迫她的人渣,给我离凉儿远点。”
高歌有些无奈的摊着手,暮色刚刚降临,昏暗的巷子更昏暗了,他比这个公子哥儿高了半个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我没胁迫她。”
这话不假,徐凉儿主动极了,他都没什么表示,那个少女就急不可耐的凑了上来。
高歌不是没见过这种女人,用自己的身体博位,一旦目标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便不会矫情,反倒是那些狂热的追求者不会捞到半点好处。
徐凉儿有那个自信,自己的身体可以使人变得迷恋疯狂,但原本就疯狂的人那就没必要多此一举了。
想到这儿,高歌看着这个公子的眼神就从无奈变为了怜悯。
也许是这道眼神刺激了这个富家公子,他的神情更加愤怒癫狂了,短刀又往前了一寸,死死地抵着高歌的脖颈,但好像被一层薄薄的膜给挡住了,怎么都刺不进去。
“你放屁!狗娘养的东西!凉儿怎么会是那种人!”
“她就是那种人,你认为她不会做事的全做了,甚至你想不到的她估计也做了。”
明月和落日一同挂在天上,现在的夕阳有些明亮,但高歌的话尖锐极了,像一柄锋锐冰冷的剑刺进了这位公子的心底。
“你为她付出的东西很多,但你得到的永远都只会是那么一点。”
小巷子就在徐府对面,每日每夜都有不同的富丽堂皇的马车停在徐府前,夜色刚刚降临,就从长街尽头驶来一辆马车,停稳当了就从上边下来了一位穿着紫色绸衫的中年男人。
徐凉儿娇笑着跑出了府,牵着中年男人的手迎进了府。
“你不信?”
高歌突然伸出了手,把这个公子哥的身子往后转,正好看见了徐凉儿牵着那紫衫男人的手。
年轻公子愣了愣,他俊秀的脸上抽搐了起来,扭作一团,但还是摇了摇头。
“想什么呢,他不过是凉儿的叔叔。”
看着徐凉儿脸上的笑容,他又重复了几遍,然后点了点头。
“那个不过是凉儿的叔叔罢了。”
声音里带着笑意,高歌看着他,沉默不语,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明亮夕阳也不过是一会儿的事,紧接着的就是深沉的夜幕。
高歌伸出了手,麻布袖袍中飘出了云烟,烟雾重重,遮蔽了这年轻公子的视线。
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徐凉儿放荡的模样,身下的,正是紫色绸衫的男人,他们甚至都没进屋,就在宽阔的庭院里,没有看见一个仆人,明明没有声音,但年轻公子还是听见了她的呻吟。
他的脸上浮现了痛苦的神色,手上握着的短刀再也拿不住,捂住了脸,低声抽泣了起来。
“这是假的!你不是人!你是妖怪,想要蒙蔽我的心智!”
“你是小孩儿吗?”
高歌有些不耐烦了,这公子哥的性格实在不讨喜。
长风吹进巷子里,呜咽着,年轻公子也呜咽着,过了好久,他才抬起了头,声音有些嘶哑。
“她不喜欢我吗?我对她这么好。”
“我不知道,但对她好的人很多,应该不差你这一个。”
只感觉嘴唇有点干燥,高歌舔了舔嘴唇,说道。
“那她总该记得我叫什么吧?”
年轻公子的脸上很痛苦,他作风并非不正经,活到这么大了,愿意掏心掏肺的也就徐凉儿一个。
“你下次见了她,能帮我问一下凉儿,记得我叫什么吗?”
“那你叫什么?”
“我叫黄洋。”
高歌沉吟了一下,想了想,还是开了口。
“她可能不记得你叫什么,但至少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
“但那就没意义了。”
说罢,便失魂落魄的往小巷外走去,年轻俊朗的车夫与黄洋擦肩而过,回身看了一眼。
“美人薄情,令人唏嘘。”
高歌看了眼这个车夫,马车停在巷子外面,那辆满是锦绣的车停在小巷口,惹得路人频频观看。
“人傻罢了,一厢情愿,自作自受。”
高歌回了一句,便盘腿坐在墙角,他作为天下有数的修行人也没什么架子,不嫌弃这地儿脏,直接便坐了下来。
“说起来我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
“林华,双木林,繁华的华。”
“名字不咋地,给你取名的肯定是很老的算命先生,看你命里缺木。”
高歌笑了一下,林华没笑,反倒是挎着个脸,高歌见着无趣,也不开口了。
“徐凉儿死了?”
“怎么?你也想她死?那你自己去杀吧。”
林华张了张嘴,但没说出话来,盘腿坐到了高歌便上,身上满是血腥气。
他的腰间挂着个牛皮酒袋,高歌的眼闪了闪,伸出手便要去取那酒袋。
“带酒了?给我喝点儿?”
却被闪身躲过了,林华把牛皮酒袋取了下来,挂在另一边:“这不是酒,我不喜欢喝酒。”
语气很冷漠,高歌笑了笑,他这会儿其实也不是很想喝酒,拍了拍自己身后的破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