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主公!谢谢主公!”
曹操诡异的一笑,
“不过,我要向你借一样东西……”
“大人要什么东西,尽管开口,哪里谈的上借?只要小官有的,您尽管拿去!”
曹操伸手指指:
“就是你项上的脑袋。”
王垕愣住了:
“……脑袋,您是在开玩笑吧?”
曹操脸色一沉:
“谁和你开玩笑?你是亲自动手,还是别人帮你?”
王垕脸色刷一下变得死人般苍白,杀猪一样的哭喊道:
“哎呀,主公饶命啊!小官无罪啊!……”
“我也没说你有罪,不是说向你借的吗?你放心,你死后你的家眷全由我抚养。你放心去吧……”
曹操使个眼色,示意许褚快下手。
许褚虽然不解,但长久以来对曹操的忠诚与信任已经到了盲从的地步,二话不说,拔出佩剑,一剑就将王垕脑袋剁了下来。
曹操起身,让曹洪捡起王垕血淋淋的脑袋,一起走出营帐。外面吵闹的士兵正和守帐的卫兵推推搡搡,见统帅来了,大家都安静下来。
曹操手指王垕的人头,语调气愤的说道:
“管粮官假公济私,贪污军粮,大斗号进,小斗量出,克扣兄弟们的粮食,都让他盗卖了!如此蝥贼,不治罪,怎能对得起浴血奋战的将士们?请兄弟们放心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士兵们雀跃欢呼:
“主公英明!怪不得这家伙吃得肥头大耳,原来是个粮耗子啊!这下好了,能吃上饱饭了……”
曹操望着高兴回传的士兵们的背影,嘴角浮上一个苦笑。
“眼前是糊弄过去了,日久天长,难保不另生风波啊……”
曹操的脑子很清醒,尽管还未开战,荀彧、郭嘉就有“十胜十负”与“四优”之说,但那只是鼓励统帅的信心,安慰人心的一种辩论技巧。
实际上与袁绍的实力差距,不仅仅是“以少敌众”四个字就可以概括的,它包含着兵力,装备,后勤,物资储备,周边形势等等,曹军一个方面的优势也没有。
伤脑筋的日子没过几天,一个意外事件,骤然而临,给曹操带来了绝处逢生的惊喜。不能不说,战争这个带着偶然性和戏剧性的游戏中,“运气”这个因素确实存在着。
一天黄昏,曹操正与郭嘉等人在营中席地而坐,议论军情,卫兵们来报:外面来了一个儒生模样的人,自称南阳许攸,一定要见主公。
“啊,许攸来了?天助我也!……”
曹操高兴得一跃而起,敏捷的动作,令几位文臣自叹不如。他来不及在席沿套上短靴,光着脚就奔出中军帐去。
军营门口,一个瘦小的身影正焦急地跂脚张望。曹操离得老远就失态地双手拍掌,哈哈大笑:
“子远子远,你来得好啊!我的大事成功了呀!”
上前一把扯住许攸的手:
“快请进!我正有许多疑难无法排解,谁知老天爷把你给送来了!……”
一进帐,曹操喜形于色地向郭嘉等介绍说:
“这是我的少年故交,许攸许子远。想当年我俩和袁绍曾一起干了不少荒唐事,最可笑的是有一次我们偷了人家一个新娘子,背着逃跑,半路上,袁绍一不小心跌到一个荆棘丛里,刺得他哇哇叫痛,半天爬不出来,哈哈!这个蠢家伙……”
许攸笑着回忆:
“还不是你恶作剧?大声喊叫:偷人贼在这里!主人家闻声赶来,急得袁绍一下子跳起来逃跑了!哈哈,小时候你就会捉弄他,现在长大了,袁绍还是玩不过你呀!”
众人哈哈大笑。
董昭问道:
“听说许先生在袁绍那里一贯受信用“,怎会想起我们主公这个老朋友了?”
许攸瞟了董超一眼,愤愤不平说道:
“别提了,袁绍真是不知好歹,太伤我自尊了!那天我献了一计——孟德,你可不要怪我……”
曹操笑笑,“不怪不怪,各为其主嘛。”
“我说:曹军本就人少,大部分都集于官渡抗击我们,许昌必然空虚,若派一支快速部队星夜偷袭,必定一举而下!然后夺来天子,反客为主,曹孟德军心动摇,必败无疑。即使不能完全如意,至少也让曹军首尾难顾,疲于奔命,最后终被我军击败……”
荀攸失声道:
“许先生这招厉害呀!那样许昌必定凶多吉少,我军的败势难以逆转了!”
许攸得意的说:
“谁说不是吗?可袁绍那个蠢货却偏偏听不进,将黄金当废铜,将乌金当驴粪蛋,将我的妙计当耳边风,胡说什么我在官渡一战而败曹操,许昌自然而下,用的着大费周折吗?,真气煞我了!”
郭嘉点头道:
“我也在袁绍那里呆过,知道这人大事糊涂,有时小事倒是精明。不过子远也不会因为妙计不被采纳,就背弃他吧?”
许攸有些吃惊地看了郭嘉一眼,
“哼,后来……后来留守邺城的审配给袁绍来信,说我家里子侄犯了贪赃枉法的罪,被抓起来了,袁绍就骂我不能正己,焉能正人……还责我与孟德有旧,也许受了贿赂,来出歪主意扰乱视听的……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我一气之下就投孟德来了。”
曹操哈哈大笑,
“来得好,来得妙!我还怪子远来得迟了!”
“迟吗?我看来的恰是时候!”
许攸盯着曹操的眼睛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