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斗智斗勇
汉献帝建安八年(203年)10月,曹军北进在延津渡过黄河,再次进驻黎阳。
守将贾信见到曹操,十分欣慰:
“主公一来,末将放下了心中大石!我天天提心吊胆,怕袁尚、袁谭前来攻击黎阳,众寡悬殊,必然凶多吉少啊。黎阳一失,主公经营河北之战,又要从头开始了。”
曹操笑着安慰道:
“袁家两兄弟忙着自相残杀,哪里顾得上攻黎阳?他们是没有战略头脑的两条狼崽子而已,若无把握,我会让你冒险来守孤城吗?”
袁尚闻知曹军的动向,也知道保住老巢要紧,急忙从平原撤军,因为距离近,比曹操先一步赶回了邺城。
袁尚天天紧张兮兮,准备应付曹军进攻,曹操却按兵不动,也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两军就这么干耗着。
原来此际发生了一个小意外:屯兵阳平(今山东莘县)在官渡战中侥幸逃脱的袁将吕旷、吕翔,迫于形势,对少主袁尚失去了信心,主动向曹操投降。
曹操十分高兴:
“阳平西临冀州,东接平原,我据此战略要地,袁氏兄弟就不能复通,再谋联合了。更有利我各个击破!”
于是封两将为列侯(只有虚号没有封地),作为破格褒奖。两吕交上两颗将军印:
“这是袁谭派人暗中送来拉拢我们的,末将不敢隐匿,请主公详察。”
曹操微微冷笑:
“袁谭有些小聪明,想让我攻击袁尚,他再来收拾人心。我有那么容易上当吗?……嘿嘿,我迫使袁尚还救邺城,已经履行了解救平原的诺言,接下来还要让你们兄弟再斗上一斗!……”
于是曹操调回大军,却不攻邺城,还搞了个政治婚姻:聘袁谭的女儿为庶子曹整的媳妇,以稳住袁谭之心。
袁尚得知两人竟成儿女亲家,恨恨不已,在城里大骂袁谭:
“狗东西为谋私利,不惜腼颜事敌,用女儿作礼物献媚曹贼,看你死后有何面目去见父亲!”
郭图道:
“曹操奸诈,弄个障眼法,哄骗袁熙为他卖命。公子不如先统一了河北,再联合刘表和二公子全力对付曹操。”
“对!家世不靖,安论国事?“
袁尚一时福至心灵,拽了两句文,自以为很有水平。
相持了几个月,到了第二年(建安九年204年)正月,部下来报告:
曹操撤军到黄河边的淇水口去了,在那里作堰筑堤,不知要干什么。
袁尚笑道:
“老家伙忍不住了,想诱我出城,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啊?你在野外风餐露宿,我在城里舒舒服服过年,看谁熬得过谁!……”
话虽这么说,袁尚这个新年还是过得提心吊胆,生怕曹操突然来攻打。又过了个把月,曹操仍然待在淇口不动窝,袁尚反倒忍不住了:
“曹阿满一定被什么要紧事拖住了……不会是刘备出兵了吧?……管他呢,不趁此机,更待何时!”
2月间,袁尚留审配、苏由防守邺城,亲率1万多人再次西下进攻袁谭。
邺城城头,苏由率一群卫队巡逻城防。
一阵寒风吹来,军旗噼噼啪啪作响,苏由缩了缩脖子,裹紧战袍。
“娘的,这鬼天气还是这么冷!”
他随口骂了一句,不由得想起了家乡的双亲。
“江南的杨柳已经爆芽了吧?唉,不知道这仗打到何年马月?几时能回家去看看老爹老母?……”
一个士兵急匆匆奔上城头:
“将军,治中大人请你商议军事。说是曹操又来了,已经到了50里外的洹水边(今河南安阳市北安阳河)。”
苏由吃了一惊,脚步机械地下城,去见审配。在府衙里,他嗯嗯哈哈的应答着,并没有将审配的话仔细听在耳朵里。心中七上八下:
“啊,这回完了,中了曹操的调虎离山计了!袁尚年轻气盛,自己陷入两线作战的绝地,他怎会是兵家老手曹操的对手?……”
审配的意思,由两人分兵把守,各负责两个城门,苏由有口无心的答应了。
回到家里苏由越想越悬:
“大将军一死,冀州的灵魂便失去了。靠这两个只有野心没有能力的小子是没指望了……天无绝人之路,我又何必一棵树上吊死,为袁尚陪葬呢?……”
自私压倒了忠心,苏由决定献城归降曹操。
几天后的一个清晨,一支上千人的队伍,向苏由负责把守的南门悄悄行进。
在城头接应的苏由见了,刚刚命人打开城门,还来不及放下吊桥,忽听一声哨令,城头冲下许多伏兵。
审配持剑大骂:
“苏由逆贼!那日我见你心不在焉的敷衍,我就防你一手,想不到果然敢行此反叛之事,全不念故大将军对你的恩遇,你的良心都叫狗吃了!”
苏由见事已败露,恼羞成怒,也不多说,两下就在城门口厮杀起来。叛军人少,再加上理不直,气不壮,被杀伤了上百人,又有不少兵士扔下武器投降。
苏由趁乱带着几十名亲随冲出城,直奔洹水曹营去了。
审配命将投降的叛军中什长以上的头目全部斩首,以儆效尤。剩余的士兵打散分配到各卒伍中去。
他严厉的训诫全军:
“曹操是个不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两屠徐州,你们都知道,与其像猪羊般的任他宰杀,不如拼死抵抗!今日我审下军令:敢言降者杀!动摇军心者杀!作战不力者杀!”
见士兵们凛然正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