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少年低头向酒肆门口奔去,一头撞向来客,险些将来客撞倒,少年不听道歉,忽然面露喜色,正是先前替自己解围的长者,其身旁的勇士他认得。
少年回过头向酒肆女主道,“阿姐,正是此长者替弟解围。”
酒肆女主见来人正是先前在酒肆落脚军人,便向刘季行礼道,“谢过将军。”
刘季笑道,“汝安知吾为将军?”
酒肆女主看向刘季身旁之周道,“此壮士魁梧,手持长刀,腰悬宝剑,定非寻常勇士。”
刘季闻言呵呵直笑。
酒肆女主道,“将军为弟解围,无以为报,深藏老酒献于将军。”
酒肆女主又为刘季准备几盘菜,刘季正欲饮酒时忽然一匹快马至酒肆前,马上兵卒跳下战马,慌乱进店,“报!”
刘季抬头见是快马来报,“言。”
那兵卒道,“秦军势大,夏将军几次冲杀皆不利,损失战车五辆,城上守军亦伤亡惨重,请求支援。”
酒肆见刘季果然为先日攻城之楚军领袖,他对刘季的印象其实还不错,军队入城与民秋毫无犯,驱走盗贼,城中之民感激以粮犒劳将士。
刘季闻言眉头皱了一皱,道,“再探。”
那探兵领命回身欲上马险些撞倒一人,探兵认得此人,急忙行礼,“见过县丞。”
来者真是萧何,刘季见萧何归来,甚喜吗“可曾募得壮士?”
萧何道,“仅得二千人。”
此言刘季听闻,未曾沮丧,似乎早有预料,城中壮丁定是被秦军征调完毕,萧何身后有人捧着五六个竹简。
萧何随手拿起一个道,“城中在册之民不过一万,已被征调者占据五千,出去老弱仅剩两千可用。”
刘季点头道,“吾已料到,留下一千精选子弟即可,剩下一千遣回辅助耕作,照顾其老幼。”
萧何道,“诺。”
刘季像是想起什么,接着道,“还有几日口粮?”
萧何看看刘季身后的酒肆女主与少年,未曾开口,刘季心领神会,“但言无妨。”
萧何又拿起另一竹简,翻看几眼,“除去自身口粮,城中尚可征调五日军粮。”
此消息令刘季心中一凛,觉得再坚守下去毫无意义,他这次攻城不是为了霸占此城,每次攻城刘季皆有很明确的目标,不是消灭秦军便是补充粮草和兵源。
兵源似乎无法补充,早已被暴秦搜刮殆尽,除非能打败秦军,招降其卒,但此事看来不太可能,粮草亦不多,但终究是五日口粮,便对萧何道,“速速召诸军吏至酒肆。”
萧何应道,“诺。”
萧何即刻遣人通知诸将吏。
刘季转身向那酒肆女足道,“吾欲借宝地一用,不知可否?”
酒肆女主笑道,“将军愿在此休息再好不过,小弟快为将军斟酒。”
少年得阿姐命令,即刻为刘季等人打扫一间房间,令其使用。
酒肆的一间房舍内,菜香酒气逼人,但无一人享用,刘交道,“吾军突围尚且不易,若再随军携带粮草恐难走脱。”
刘交言毕,房间陷入寂静,刘季望向夏侯婴,夏侯婴意会,道,“即便带,恐落入秦军之手。”
刘季有些不甘,“兄弟们流血拔城,既不能安歇,又不能补给粮草,此番攻城何益?”
萧何则道,“为项将军分秦兵力,可助其突围,两军夹击尚有机会破李由军。”
刘季点点头,以为然,道,“舍粮弃城,奈何秦军重重围困,如何得脱,诸公可有良策?”
众人沉默不语。
咚咚!
门外响起敲门声,刘季道,“进。”
刘季见是少年送美食而来,甚是感激,那少年完成任务便欲离开,刘季忽然叫住,“且慢。”
少年回身看着刘季,发觉刘季的眸子如深潭一般,深不见底,但清澈无比。
只听刘季开口道,“吾欲出城,少年可有秘密小路?”
少年闻言毫不犹豫的开口道,“城北有一条荆棘之路通往山林,只是道路难走。”
刘季大喜,“可愿为吾引路?”
少年甚是感激刘季对他的解围之恩,人有时候就是如此的简单,投桃报李,对于刘季他不仅感激还深信此人不会害他,便道,“愿引将军出城。”
言毕,众军吏皆大喜。
刘季军损失得到补充后,兵力依旧不过五千多点,刘季回望这座城,感叹还未品味此城美味,更未在此饱饱睡上一宿,便就此离开,多有不舍。
舍粮弃城,刘季内心是有不甘,但其头脑清醒,他临走前还想再带走点什么,故对此酒肆女主道,“可愿随吾而去,免收秦军盘剥。”
刘季本是轻描淡写的一句,不料那酒肆女主却道,“妾愿随君而去,愿将军带上小弟,恐其孤苦无依。”
这酒肆女主其实是见刘季非常人,乃楚军一支领袖,其小弟在酒肆随她恐一事无成,甚至小命难保,实则很想刘季收留小弟。
可她并不知晓其弟已做刘季向导,愿为刘季引路。
刘季下定注意便立刻启程,此时门外一人影匆忙向城门而去,正是先前被周暴打的濑头盗贼。
濑头盗贼笑道,“吾将富贵矣!”
雍丘城北有一棵大树,此树盘根错节,枝叶繁茂,犹如十几棵树环抱在一起,在错从复杂的树干之间有几道人影钻了出来。
人越积越多,夏侯婴、周用刀剑将洞口砍大,拽出马匹,此处正是少年口中言之秘密小路。
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