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这丑八怪女人是借妖还魂,我心里就已经打定了主意,这一通煤鬼之火烧出去,就算不给她火化掉,也能将她烧成三成熟。
只不过,我手上这火蒺藜转眼之间就已经长出了半尺高,而且还在一点点飞涨。三根银针中的上廉穴已经被逼出,毒血顺着内臂脉正快速朝肩胛游弋过去。正当我要将这火蒺藜连根拔出的时候,一个人从天而降!
听声音我便已经知道了,潜伏在这庄园之内的,还是友军,只能是一个人,方静斋!
方静斋一落地,看了我一眼。
一晃又许久不见,老头真是老了,面色消瘦而憔悴,腮帮上新添了些褐斑,褐斑从他脸的两侧一直蔓延下去,以至于脖子上像是布满了黑色的麻子!凌乱的头发上还粘着一些雪花,在配上花白的胡子,就像是沙漠中被侵蚀枯石一般!
他的手臂上,脖子上和额头上都有大大小小的伤口,这足以说明这段时间入谷之后他的遭遇。
“这火蒺藜不能动,你砍了它只是外在消灭了它,而且会泄掉自己的精气。”看着方静斋我有些发愣,倒是他,说的很自然,也没寒暄,口中念道:“乾坤一气,育我者七,丹元寂养,妙在勤息。”然后在我臑会穴、臂臑穴和天府穴上运气哥点了一下!
实际上,臑会穴、臂臑穴和天府穴正是曲泽穴、支正穴和上廉穴三个穴位的母穴位,方静斋这是替我再一次锁住了火蒺藜的毒液!
我张了张口,低声道:“你……还好吗?”
说着话,我看见了其脖子上那道深深的勒痕,那是一道足以让人窒息死过去的勒痕。
方静斋似乎“你还好吗”这四个字有点意外,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结巴道:“呵呵,还……还行,只不过是被人摆了一刀,那个说能带我进谷的家伙是个骗子,以至于我落在了柳林里,差点被勒死。好在我年轻时学过一点闭气,苟延残喘了下来,一直躲在外谷没敢再进来。今天看见谷口大火,这才趁机又潜了进来,没想到是你……”
“骗你的人是不是一个叫做猎三儿的人?”我开口询问道。
方静斋点点头道:“没错,不仅仅是我,据我所知,还有许许多多花中魁的仇家,也都是受其指引进了谷,可是非但没报了仇,却连人带修为都成了这山谷中妖类的营养!我们就是被引来给花中魁的妖奴做饲料的……”
这个叫做猎三儿的人,看来应该就是玄冥的又一个超级打手。从一开始,玄冥将线索和仇恨引道花中魁这,就是为了给我的对手升级加码,最好让我死在这,最差也要在这里耽搁上一段时间,掉一层皮……
“师妹!师妹!”花中魁捂着前胸从影墙后面跳了回来,一看见这大火,顿时吹胡子瞪眼怒号起来!这厮要说也有两下子,马上做了一个阳修起势,两手一团,便将火焰收入了掌中,不过,这老贼还是来晚了你一步,他那“可爱的俊美的”师妹已经成了一个碳人。
花中魁抱着怀中的碳人,全身在剧烈颤抖,脸色苍白沉痛,像寒冰一样冷酷,像岩石一样严峻,可是老泪纵横足以说明,我杀了这人不人尸不尸妖不妖的女人算是要了他的命!
继而,他缓缓抬起头,眉毛一根根竖起来,脸上暴起了一道道青筋,愤怒地盯这我:“罗卜,都是你干的好事,我……我要把你撕成一片一片的,一口口吞下去!”
“花中魁,你觉得这是你师妹吗?其实你不傻,你心里明白,你被玄冥摆了一刀,这人特么的根本就不是你师妹,虽然活了,可是她只有你师妹的皮包骨尸壳,里面装的都是些妖精的精元而已!”我毫不客气的揭开了他的伤疤,冷笑道:“以我对你的了解,你是个极端狡诈的家伙,极端的利己主义者,如果这真是你师妹,你还会甘心在山谷中等死?你早就带着她亡命天涯过二人世界去了!可现实是,你知道了自己已经没有活在的希望了,因为这个复活过来的怪物没有给你带来半点美好,你破灭了希望,这才明知道自己是炮灰,还留在这等我,对不对?你是在找死……”
“住口,你胡说,你特么的胡说!罗卜,你杀了我师妹,我就算死也要拉上你!”花中魁爆发出海啸龙卷一般的吼声,犹如一只震怒的野猪。
方静斋朝我一摆手道:“这火蒺藜不能外除,只能内化,你静下心,到一边去,运气将火蒺藜的毒素逼到曲池穴去,下来我不用说你也懂!必须马上除了,瞪着火蒺藜在你手臂上开花,你就死定了!”
“那你……”
“这是我等了二十年的机会,自然是由我和他打,要是我不小心死了,你也该解除了火蒺藜,到时候你再杀他不迟。记着,要真是那样,你抱着我的尸骨也得用我的门牙啃他一口,就算你帮我最后一个忙了!”
方静斋说罢,看着花中魁笑道:“老匹夫,亡妻之痛,又尝了一次,好受吗?”
花中魁皱了皱眉,冷飕飕道:“你是谁?”
“我你不认识了?”面对仇人竟然已经不认识自己,方静斋越发愤恨,这说明对方这么多年根本就没把自己所犯罪孽放在心上。方静斋一扯胸膛,露出了胸上的火烧疤,怒道:“许多年前,在燕东小城,你杀我妻儿,就因为我没救活你那死去多时的师妹!”
花中魁双眼眨了眨,忽然笑了起来,像个疯子一般叫道:“想起来了,你是方静斋,哈哈,这么多年,还以为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