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一早就该想到,沈南烟既然能平安无事地站在她们面前,就说明计划已经失败,甚至捅了大篓子。
“知云,是妈没本事,为了你能嫁给立铭,妈受多大的委屈都愿意。”贺家珍最后还不忘为自己开脱,扮演成一个为了女儿,甘愿受委屈的伟大母亲。
“妈……”
“我跪。”
……
沈南烟坐在沙发上,眼睁睁地看着贺家珍在沈知云的搀扶下,一点一点跪在地上。
这仇,算是报了一些吧。
从小到大,沈南烟从未觉得如此痛快。
“沈南烟,我妈已经跪下了,我们之间的账,就算两清了……”沈知云心疼母亲,想把贺家珍拉起来,可贺家珍不肯,为了自保,也为了沈知云,她依然跪在地上,没有起来。
沈南烟跟看傻子一样,看着沈知云:“你想的挺美,两清?那你也把自己送进监狱,受三年的折磨,然后让沈万辉把属于我的财产还给我,那个时候,我们才算两清。”
她说完,用手指着沈知云,手指上下摆动:“你妈都跪了,你也别撑着了,跪吧,不然我心情不好,待会出去胡说八道,你妈这一跪算是白费了。”
“沈南烟,你不怕遭雷劈么!”
沈知云还想分辨什么,被贺家珍一巴掌打在身上,拉着她也一起跪下:“你真想让你妈白白跪下,沈南烟,一码归一码,我今天跪在你面前,你也要向我保证,昨天的事,你一个字都不许说出去。”
“我说不说出去,还要看你们的表现,识相的以后看见我,最好绕着走!”
沈南烟觉得差不多了,刚想让她们起来,谁知化妆间的门突然被人推开,季立铭和沈万辉站在门口,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立铭……”沈知云像是见到了救星,忙不迭地爬起来,两步跑过去,扑进季立铭的怀里。
“沈南烟,你这个不孝女,居然让你阿姨给你下跪!”沈万辉几步跑过来,拉起贺家珍:“我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个畜生,看我今天不打死你,省的以后惹了大祸,被人说我沈万辉教女无方。”
沈万辉冲到沈南烟的面前,高高举起手,巴掌还没落下,已经被人抓住了手腕。
白曜辰快他一步,拉着沈万辉的手,任凭他怎么用力,根本动不得分毫。
“沈先生,动手打人,恐怕不合适吧?”
沈万辉甩开他的手,面向白曜辰:“我打我自己的女儿,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插嘴。”
“呵……”白曜辰低头浅笑:“看来沈先生的记性也不怎么好,沈南烟都被你赶出家门了,又怎么会是你的女儿,还是说沈先生想认会沈南烟,让她重回沈家,那她母亲去世后的遗产,是不是有她的一份?”
“你……”沈万辉语塞,分钱如同割肉,他又怎么能让沈南烟重回沈家:“不管怎么样,她让长辈给她下跪,这么放肆,我教训她,也是为了她好,省的以后闯出更大的祸来。”
“既然沈南烟不是沈家人,就轮不到沈先生教训。”
白曜辰说着走到沈南烟的旁边,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像是在炫耀一件宝物:“沈南烟很快会成为我的妻子,就算她以后闯再大的祸,我的女人,自然我来兜着,就不劳沈先生费心了。”
和白曜辰并肩作战的每一次,好像沈南烟都能从他身上,找到让自己心动的时刻。
就比如现在,看似慵懒地怼着沈万辉,可他直挺挺的腰板和不容置疑的语气,让他在沈南烟心中,瞬间高大了许多。
尤其是他说的那句‘我的女人’……
她是他的女人,所以不管犯什么错,他都会负责,别人管不着。
是这个意思吧。
仅存的一丝理智,沈南烟拉了拉他的衣服,故作镇定地说:“走吧,已经没什么好玩的了。”
一高一矮的身影从所有人面前走过,在到达门口的时候,被季立铭拦住。
“沈南烟,你太让我失望了……”
这是季立铭对她说的,沈南烟露出一个略微惊讶的表情,似是在说:你在和我说话?
“你失不失望,跟我有什么关系,别太把自己当回事。”沈南烟明朝暗讽,根本无所谓季立铭的态度。
“沈南烟,如果你还想……”
“季总。”白曜辰打断季立铭的话,幽幽开口:“所有的路,都是你自己选的,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季立铭皱眉:“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些?”
什么资格?白曜辰冷笑,语气却玩味得很。
“就凭我是沈南烟的未婚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