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甲士在一千将士的接应了,顺利回到城中。
所有人在进城后,第一时间就瘫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
城中上至将校、军官,下至士卒、百姓,在这一刻,都感觉很是压抑、沉闷!
消息传到城西外的羌军主力,李文侯不禁大笑两声。
五千援兵被击溃,汉兵出城袭营的兵马,也损失半数,可谓是将低沉已久的士气,狠狠的抬了一下。这还不是最关键的,关键是陇县再无援兵。
之前大震关一直有兵马,可以随时支援陇县。这才让陇县内的汉军怀抱希望,拼死抵抗自己大军。如今,援兵尽殁,城内士气大受打击,城破在即啊!
次日一早,羌军并未攻城,仅是列阵于城外。
数千羌骑,手持长矛,其上插着汉人首级,奔走四城,耀武扬威。
便是那些无头尸体,羌兵亦是没有放过。寻了不少木桩,钉入土中,将尸身悬挂于上,尽行侮辱
高诚同样站在西城门楼上,望着城外一里处,密密麻麻伫立的木桩,一言不发。
李文侯满意的看着麾下部将的杰作,冲着城门楼上讥笑起来。那高子明此刻定然身在,哼,什么名将?
想到这,李文侯挥了下手。
一名骑兵立即拍马赶到城门下,冲着上方大声叫道:“高子明,某家将军说了,此刻投降尚为时不晚。吾等汇聚兵马,入关中,进洛阳,荣华富贵尽在眼前。”
“贼子安敢胡言乱语,君侯深明大义,忠君报国,岂会于尔等宵小羌胡混之一谈!”傅燮拦下欲张弓射箭的士卒,大声朝城下骂道。
“高子明,若不投降,待大军破城,必以屠城泄愤。这城内十万凉州百姓,可皆乃汝之乡邻!”
傅燮眉头一拧,正欲说话,却被高诚拦住。
“回去告诉李文侯,诚不才,愿领城内十万军民赴死,为凉州亡于尔等之手的数十万汉家儿郎报仇雪恨!汝家将军若不知杀胡令,高某便奉上一份!”
“此外,高某尚有一言:李文侯,汝之母、妻,皆有孕矣,汝圈中牛,已力尽矣,还不早早归去!”
说完,高诚将亲卫绑好杀胡令的箭矢,射到羌骑身前。
那羌兵脑海中想着高诚的最后一句话,有些不太明白?李将军母、妻皆有身孕,与牛有什么关系?
带着疑惑,捡起地上箭矢,羌兵回望城头一眼,转身离去。
而城头上,明白过来的军民无不大笑。
“将军之言,真是...”
傅燮苦笑着脸,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高诚不作理睬,转身而去。切,骂阵?爷会怕你一个李文侯?
而李文侯奇怪的接过箭矢,打开一看,正是杀胡令,与之前北宫伯玉送来的一模一样。
正欲收起杀胡令,李文侯却听到了羌骑回报的一句话,愣住了。
母妻皆有身孕?圈中牛已力尽?
想了一下,李文侯突然睁大眼睛...
“噗!”
气急之下,李文侯一口淤血吐出,冲着城头大骂:“高子明,汝这匹夫,匹夫!”
说完,李文侯眼一黑,径直落下战马。
周围诸羌部落首领急忙下面围了上来,惊呼不定。
不说众人抬着李文侯撤军回营,滇吾捡起地上的杀胡令,越看越是心惊胆颤。
杀胡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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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天早上,临泾城中,一支支兵马列阵出城,朝着青石岸赶去。
临泾城南的五千关中兵,也拔营而起,汇聚临泾兵马。
彭阳城中北地郡兵,四千精骑,三千步兵,也走出城池,欲与其余两路兵马汇合。
时至正午时分,振威将军夏育高竖大纛,以为中军,指挥三路诸兵。
北地郡尉程银,副将张横,安定郡尉杨秋,关中兵主将马玩、副将成宜,司马候选。三路兵马关中五千,北地七千,临泾一万三千余,共计两万五千兵。
正可谓是兵多将广啊!
而同一时间,东羌十几个部落首领,望着对面来的汉军,也不禁陷入迟疑。
这汉军有点多啊?
自从汇聚各部与安定郡后,三万八千余羌兵,仅仅只是掳掠各县。临泾城高,又有守军万余,根本不是近四万人能打下来的。
而夏育因为兵力驳杂,多有民壮,也不敢出城与羌兵一战。
因此,两军一直相安无事。可关中兵与北地兵一至,夏育就不怕了...
“怎么办?汉军有点多啊,不好打”
“那也总得先打一场吧,咱东羌虽然没落了,可仍就拥有勇士四万,其中更有骑兵一万。汉军骑兵不过五千,不战而退,岂不是惹人笑话?”
“不错,怎么也得打一场。只要胜了,临泾就是咱们的了,到时候城内财物,还不是任由吾等索取!”
“对,没错,打!”
统一了意见之后,羌兵立即向前,准备与汉军作战。
夏育讥笑一声,调度各军位置。
近万新募丁壮铁定不能放在前面,还是让他们老老实实在后面呆着。等到羌兵大败,再作生力军掩杀。
北地三千久经沙场的锐士,被夏育安排到中军位置。
关中兵的五千人马,列阵于最前方。五千精骑,则是列阵大军左侧,盯住羌军骑兵。
此战关键便在骑兵身上,五千精骑,足以轻易击败一万羌骑,无需置疑。
三道阵线一列,作出防守阵型,原地静待羌兵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