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章望着战场的局势,旁边诸将皱眉不已,无不担忧战局。
左右两翼赵慈军以及葛陂军,皆已陷入劣势。尤其是赵慈所部,中军帅旗之下,已经展开厮杀,随时都可能会被斩旗溃兵。
局势危急。
可偏偏边章不为所动,坐拥数万精骑,没有一丝要救援两翼的意思。
“统领,再不发兵,怕是来不及了啊!”
“是啊,边统领,李将军已经接连传了七骑,希望统领发兵救援两翼。”
一群人不论如何述说,边章仿佛都未听见一般,安静的端望着战场局势。
这~
十几名羌军对视一眼,无可奈何。
“败了,败了!”
就在此时,中军右侧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引起诸人观望。
只见赵慈帅旗所在,已尽被汉骑占据。高高飘扬的帅旗,也被汉兵斩断。
无数汉骑左右高呼赵慈已经授首,又兼帅旗消弭不见,使得诸多士兵,无不是惊慌失措,匆忙后退。
“统领……”
“传令,请李将军移兵右翼,全军冲击。不论溃兵,还是汉军,一律格杀勿论。”
“北宫将军领所部两万精骑,立即转进,配合李将军,击溃汉军左翼。”
“其余人等,随本将挥兵前压,随时准备冲击高诚中军。”
“诺!”
高子明不为左右两翼优势所动,死活不肯分中军兵马,支援左右两翼,一战破敌。
这等稳重,委实让自己头疼。
甚至到了现在,高子明也仅仅是派出数千精骑而已。
现如今,也只能寄希望于击溃汉军左翼,来打开局面了。
羌骑一动,顿时引起高诚注目。
毕竟,数万骑兵移动,想让人无视都不可能。
“君侯,看样子,羌骑是想要击张将军和严将军所部啊!”
高诚点下头,至少眼前所看到的情势便如马腾所言。只不过,未必会如此简单啊。
别忘了,边章身边还有两万精骑。北宫伯玉所部的两万精骑虽然绕叛军后方,直奔南方,但其随时都可能停下脚步,调转马头,配合边章进攻。
中军一动,边章则有所趁。中军不动,右翼严颜以及张任,必然败退。
“传令,右翼戊己庚三部兵马断后,张任所部后撤整顿,转攻左翼葛陂军。辛壬癸三部以及甲乙丙丁四部关中兵立即后退至中军右侧,严防羌骑冲击。”
“再传令赵普、盛,立即加强攻势!”
“诺!”
马腾就这样看着高诚淡定的下达军令,仿佛胸有成竹,丝毫不慌。
军令当下,左翼北军立即全军压上,攻打葛陂军阵型。
右翼各部兵马,也立即调动,张任所部三千余精骑,是最先撤出战场。回到中军侧翼,重编什伍,稍作休整。
一万巴蜀兵刚刚冲杀了赵慈军溃兵一阵,还未来得及割首,便被军令叫了回去。
本就在侧翼掩护的关中兵,依旧保持着阵型,缓缓后退。
只有那陷入混战之中的数千巴蜀兵,依然在疯狂的追杀着赵慈军溃兵。
中军也有所调动,一万将士立即转向阵型,面对南方,聚集在右翼大军后方,组成第二道防线。
当关中兵撤回中军右翼之际,李文候这才带着两万精骑,冲杀过来。
绕了小半圈,又赶上溃兵阻碍,一路上李文候也只好命麾下勇士,砍杀那些挡路的溃兵,就这还是没有来得及赶上汉军右翼主力。
还好,总算是有些汉兵,让自己不至于功亏一篑。
冲杀在前的戊己庚三部巴蜀兵,已经得到了自己断后的军令。现在右翼主力退回中军左近,可自己也撤不下来了。
“弟兄们,羌骑已至,御敌杀贼!”
“嚯嚯!”
他们怕吗?
怕!
在死亡临近之际,没有人会处乱不惊。
只是,他们已经退不下去了。面对高速移动的骑兵,他们是跑不过的。
“杀他娘的!”
一名士兵或许是压力太大,怒吼一声,跑出阵型,竟朝着快速杀至的羌骑反冲起来。
“杀!”
所部军官,还未来得及阻拦,周围士卒皆是高声吼杀。扬着环首刀,持着戈矛,冲上前去。
说到底,他们还是山民,后天养成的习惯,使得阵型总是束缚他们。
羌骑见汉兵反而解开阵型,径直冲了上来,也是愣了一下。不过,这也正是一个好机会。
“杀!”
“杀!”
两军刚刚交手,汉军便犹如遭中重锤,不知多少将士,被那疾驰飞奔的战马撞飞出去。
无数铁骑踏过,汉兵几乎被冲的七零散。
不过,混战之中巴蜀兵,也是毫不示弱,与那羌贼浴血而战。
手中环首刀碰不到马背上的羌贼,那便低身斩马蹄,或是一跃而起,拖下羌人同归于尽。
更有甚者,拦身环抱战马,宁死不弃,唯同死尔!
数千久战之士,以残弱之躯,阻万余健马。
高诚沉默着望着那些无所畏惧的勇士,他们的英勇并非没有意义。
至少,有他们的这片刻阻拦,足够中军右侧的兵马重新布置防线。
关中兵列成反偃月阵,缩小与中军之间的距离,同时兼顾正前、侧右。自中军支援而来的一万凉州将士,也布防其后,再度形成几道严谨的防线。
退回的一万巴蜀兵则是趁着这段时间,不断的搬着阵前死尸,堆砌在三十步外。
很快,一段段尸墙形成,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