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汉,算不得当今下强大的势力,比之伪朝、楚逆,皆要差上几筹。
最主要的便是耕田的问题,晋汉坐拥并州泰半,口户百二十万,多集中于晋阳一带平原。兵多粮乏,燃眉之急。
忠义?
王允并非凡辈,其既会防一手刘备诈降,又怎么可能不防范朱儁诈降呢。
但事情绝不会那么简单。
沮授、田丰乃河北名士,智略百出。这一场战争,几乎所有能考虑到的方面,此二人都想到了。
荀彧回之一笑,没有话。
荀谌看了一眼身旁的后辈,似乎在询问其有何看法。
许攸也不复往日阿谀之色,面情谨重,不断的揣摩着战局的走向。
“不错,另外,周国与楚国刚刚大战一场,会不会出兵也不一定。尤其是周国,连战近载,不足为虑。”
沮授当即回道,赵国虽然做不到以一敌三,但周楚二国也没那个实力倾巢而出。短时间内让周楚两国兵马,无法影响战略布局即可。
“大王放心,长公子已密调青州兵马及曹使君帐下万余精锐,急发邺城。周国出兵,最多攻吾河内。楚国亦是如此,骤时长公子大军入河内,曹使君出虎牢,足以迫使楚军无力牵制吾军。”
沮授一言点在袁绍心中,轻嗯一声言道:“公与,周楚二国若是加入战局,是否会影响大计进展。”
众人所议自然是当下局情,而现在帐内几人,无疑要多往后看几步。
“大王,吾等也是时候往壶关而去了。颜将军兵马已经北上,不出数日,想来袁术和高诚也将发兵断吾等归途。”
一场大议结束后,帐内不少人纷纷归去,仅留下沮授、田丰、许攸、荀谌四人,以及跟在荀谌后面的一名后辈子侄。
袁绍亦不例外,两军南北战局相交数百里,山峦横阻。然尽了于兄,燕赵名士,岂是王允所能觑。
帐内一群人熙熙攘攘,嘈嘈杂杂,但整个氛围还是喜意四溢。
“若诸事捷顺,吾大赵破伪朝必也!”
“太尉那边不用担心,且安心便是。”
“也好,只是雁门郭缊态度不明,而且太尉是否兵行险招,也未可知之。”
“那不如使韩将军率精锐,沿沱河西进,截断上艾汉军后路。吾等则发大军相攻,必能一战而定!”
“尚在飞狐径,最多三日便可抵达卢奴。”
“韩猛到哪了?”
同样,在上党长子,袁绍与帐下诸幕僚,亦就代郡战事商议云云。
……
张燕一愣,转而便心有意会。原来是这样,如果王司徒拉拢了朱儁,那这一战的胜算可就大多了啊!
“嗯?”
张杨摇了下头:“张车骑,尽管放心便是,朱儁乃忠国之士。”
朱儁谋世名将,平生历大数百战,怎么会无缘无故拱手让出关口?
张燕疑惑的问了一句。
“太尉放心,末将已经安排郭大贤、杜长、白绕三人率部抢占关口。只是,末将担心,这是否有诈?”
回头与张燕道:“张车骑,速遣一部兵马,占据关口。其余各部人马,也依次过关,进逼井陉。”
张杨眉头促然紧凑,起身来到帐内悬挂的与图前,盯视了片刻。
一见面,张燕直奔主题,向张杨汇报宗员所部的动向。
“太尉,宗员退出了关口,往井陉而去。”
随后,整顿了下衣衫,张燕也阔步走进帐内。
“诺。”
张杨抬起头,挥手言道:“请其入帐!”
“启禀太尉,车骑将军到了!”
呆在大帐内,端视着下面军吏汇报上来的琐事,张杨不禁颔首抚额,叹声连连。
第一次统帅这么多的兵力,确实感觉力不从心。别临阵指挥了,仅是每日常的些许杂事,都快把自己烦死了。
林林总总,八九万之数,声势浩荡。
张杨以太尉之身,总统上艾周遭所有汉兵。黑山军近五万人,晋阳兵两万,自己帐下万余上党兵,以及数千名附庸的南匈奴骑兵。
赵兵退出长城关口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张燕的耳郑茫茫太行山内,出身蟊贼的黑山军再熟悉不过了。甚至于连宗员所部的行进,都落在黑山军斥候的眼郑
不到两个时辰,整座关口便人去城空。
一群鄙夫,余竖贼无异。
哼!
至于赵国诸将~
宗员也是抱着对朱儁的信任,毕竟卢公与皇甫将军故去后,自己能够信任的也只有朱儁了。
校尉挨了一句批,立马折身下城。
“是是是~”
“这什么这,太尉久经沙场,下名将。吾等晓得的事情,太尉会不知晓?”
“这……”
“嗨,传令下去,整军退回井陉。”
宗员何尝不是如此作想,只是想不通太尉究竟作何打算。
放弃长城关口,汉军便可直逼诸寨,防守难度要大上数倍不止。甚至只要汉军愿意,完全可以绕过不少险寨,直抵土门关前。
一名校尉同样是疑惑不解,井陉关并非是一座险关,而是由数道隘寨所组成的井陉关。井陉道之中,真正的关口只有长城关口以及土门关而已。
“将军,关口险要,足以当敌十万。为何太尉要吾等退回井陉,岂不是将如此险,平白让给伪朝兵马吗?”
一再询问下,宗员很是不解,烦躁的摆了下手,示意信使滚蛋。
“绝无失误!”
“当真?”
信使抱拳颔首。
“回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