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仆固深冷哼一声,道:“你少提那个混蛋!”
赵榛道:“那好,再说太真驸马,杀妻求将,今之吴启啊。”
耶律仆固深气得破口大骂:“老子不降,你说他们做什么!”
赵榛道:“孤不干什么,就是想问你一句,你还给不给你那义姐报仇了?”耶律仆固深更怒,就咬牙切齿的看着赵榛,赵榛笑道:“孤还是那句话,杀你义姐的不是孤,你现在到了这步田地,孤也没有必要骗你,杀他的真的是……。”
“行了!”耶律仆固深大声道:“你也不用说了,他们是结发夫妻,要是像你说得那样,岂不成了qín_shòu了吗!”
赵榛摇了摇头,道:“好吧,你不信孤也没有办法,不如这样。”他指了指那些契丹骑士,道:“掉到坑里不管死活,孤都不算,就算现在这里有三百人,你若想救他们,就和孤定一个约,为孤驱使一年,正好三百多天,你也不吃亏,等到时间一到,你愿意去哪里就去哪里,你愿意找孤报仇,也不是不行。”
耶律仆固深目光闪烁的看着赵榛,闾勍看在眼里,冷哼一声,手中令旗一摇,所有的弓箭都举起来,指着那些契丹骑士,同时还有十架神臂弩也推出来,也对准了那些契丹骑士。
闾勍抚着三绺长髯斥道:“耶律仆固深,我知道你们契丹人都是以族群而战,这些人既是你的兵,也是你的族人吧?你要是不肯答应,那就等着他们都死在这里,你绝族好了。”
耶律仆固深手上无力,金顶达磨槊就从掌中掉落,半响才道:“好,我答应就是了!”
那些契丹骑士一齐叫道:“将军!我等宁死,也不会让您受辱!”说着同时举刀,就要自吻,耶律仆固深早就想到这一点了,大声叫道:“都给我住手!”
所有人的刀都停住了,但是有得快的,已经用刀在脖子舔出一道口子了,赵榛看在眼里,不由得神色一凛,暗道:“怪不得我大宋胜不得契丹,虽然他们也已经哀落了,但是这样的血性汉子,还有不少,而我大宋只怕就没有这样的人了。”
耶律仆固深叫道:“我知道,你们觉得为了这件事我受辱了,可是你们想过没有,我们千幸万苦的逃出来,为得是重兴大辽,不是无谓而死!现在御弟大王向西而去,已经在我大辽西缰登基,重兴大辽指日可待,而我和赵榛不过是私人恩怨,难道为私怨而不顾国耻了吗?你们如果觉得这件事是一件耻辱的事情,那就背负着这份耻辱活下来,一年以后,我们养得好了,就去投奔御弟大王,那时在战场上,为了大辽的中兴,用我们的血来洗这份耻辱就是了!”
那些契丹骑士缓缓的放下了刀,他们也是激于一时的义愤,而实际上他们费力的逃了出来,又怎么会愿意去死呢。
赵榛看在眼里,沉声道:“快把陷坑里的人拉出来,招军中郎中救治,另外准备酒饭,请他们饱餐一顿。”
“却慢!”耶律仆固深大声道:“赵榛,你的威名已经遍传两河,也算是一个人物了,我今天败在你手,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但是我们全族在这里,那我就要和你定一些规矩了!”
赵榛点头道:“好,你说;孤王听着。”
“第一,我们可以为你征战,但你必须保证,我们不会被你当弃子使用,第二,我们只在一队,不得分编,第三,要保证我们的供给,一视同仁,不得歧视,第四,我们不向你跪拜,但会向你施我们契丹重礼,第五,到了日子,我们要走,你不得阻拦。”
赵榛一笑道:“就这些吗?”
耶律仆固深想了想道:“就这些。”
赵榛点头道:“你放心,孤既然用你,就没有把你们当弃子的道理,你们不想分开,那就在一队,孤委你做信军别部司马,单领一军,直接听孤调动,而你们只要遵守我信军的军纪,孤就不会把你们当成外人,歧视你们,至于供给,要是给得少了,那你们打不了仗,那不还是孤王吃亏吗?至于行礼什么的,孤也不和你们来计较,都随着你们就是了,你们有心,那孤就是你们的主将,没心就是天天跪拜,也当不得用,而一年之期,是孤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定的,如若反悔,孤还怎么做这一军之帅啊?”
听到这里,耶律仆固深再无话说,就叫一声:“下马!”于是所有的契丹骑士都下了马,抬右手抚在心上,向着赵榛深施一礼,齐道:“吾等参见大宋国信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