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源宝连连摇头,道:“不信,不信,这分明是妖法,师傅你莫非也听银字儿《剑仙传》的么?”唐宋时期盛行一种名为“说话”的民间技艺,到了南宋时期,叙说内容丰富完善,呈现出流派纷纭的局面,分工细致,出现了所谓的“说话四家”。一是,又称银字儿,一般认为是由于在说唱时用银字笙或银字觱篥来伴奏而得名;二是说公案、说铁骑儿;三是说经、说参请;四是讲史书。
褚博怀摇了摇头,不去理他,又道:“说实话,我也琢磨不透,或许真是妖法,或许此人已是坐照入神,到了武学的最高境界。”
萧平安道:“这人什么样子?”
褚博怀道:“素深大师对外人讲,此人看上去像六十岁的善长仁翁,再看又像四十岁的中年大儒,过会再看又像耄耋之年的苍苍耆老。总之此人怪的很,但凡听过此传闻的,都推此人为天下第一。”
秦晋道:“想来这云龙野叟我等想见也是见不到的,那双尊一圣大半也是如此,还是这九州八奇见了面定要小心,切莫得罪。”
褚博怀道:“不错,不过这江湖上,还有两人也是神秘莫测。”
萧登楼道:“是谁?”
褚博怀道:“一个便是这玄天宗的教主,玄天宗如此壮大,能笼络收服如此多高手,这背后主持之人定必是非同小可,此人神秘莫测,至今连他名姓也是不知。”
洛思琴点头道:“正是,那还有一人是?”
褚博怀道:“燕京柴九。在燕京城中有一豪宅,门匾上只有一个‘九’字,金国王公贵族至此也要下马下轿,不管官家白道黑道,无人敢惹。据说当年江湖上恶名昭彰的七大凶徒不信邪,偏要去惹惹看,进去就再也没有出来,七大凶徒就此除名。后来有人发现,双尊一圣中的乾坤一圣剑圣寄幽怀竟是长年居住于此,此消息传出,自是再无不开眼的人去触霉头。但此宅主人究竟何人,只知姓柴,其余年岁相貌都是一无所知,会不会武也不得而知。”
秦晋道:“听前辈一席话,真是大开眼界,只是还有一人,我辈都极为推崇。”
褚博怀道:“哦,是谁?”
秦晋道:“大侠燕长安。”
褚博怀一拍大腿,道:“不错,倒是忘了还有此人。平安,你今年二十四是不是?你二十四岁破障,已是难得一见,这燕长安却比你还要早上三年,此人二十多年前出道,十六岁就能打败斗力境初期的高手,武功进展之快更是骇人听闻,人人都道其是百年一遇的练武奇才。可惜六七年前,此人突然销声匿迹,他若还在,八奇中定然会有一席之地。”
众人正说的高兴,突然马车猛地一停,就听外面有人高声叫嚣:“打劫!打劫!都给爷爷滚下车来!”众人都是一愣,这车上不但有衡山派的两大高手,还有一位泰山掌门,居然还有人敢来打劫,当真是胆子不小。
众人下车去看,见道中站着两个灰衣汉子,一高一矮,都是手持大刀,见几人下车,高个子那个大声道:“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此路过,留下买路财。胆敢说不字,一刀砍下你脑袋来,爷爷我是管宰不管埋!”
小个子一旁拍手道:“大哥此番说的好!”
这一对大汉横看竖看也不似高手模样,就连赶车的柳家车夫也瞧的出来。林子瞻忍不住笑道:“这哪里有山?哪里有树?”
高个子扭头看看左右,果然不见有山有树,大是尴尬,咳嗽一声,道:“大胆肥羊!敢挑爷爷的字眼。”
林子瞻只觉两人好笑,也不生气,道:“你们得先报上字号来,打劫的规矩也不懂么?”
高个子奇道:“什么规矩?”
小个子低声道:“大哥,我听人说过,好像是有的。说完留下买路财,就要自报家门,人家听了你的字号,若还敢不服,咱们才能砍人家脑袋!”
高个子道:“你既然知道,先前怎么不说?”
小个子道:“先前大哥说的麻利,我只顾叫好,倒是忘了。”
高个子道:“好,此时再说也是不晚。你们几个听真,爷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神州大侠高大宝是也!”
小个子道:“神州少侠高小宝是也!”
众人不约而同看向宋源宝,忍不住哈哈大笑,就连洛思琴也是忍俊不禁。
宋源宝原本笑的开心,突然脸色大变,闪身出来,劈手夺下两人单刀,挨个扇了七八个耳光,一人屁股上给了一脚,气道:“晦气,晦气,快滚,快滚。”
二个灰衣汉子被一通好打,还没回过神来,已经被踢到路边,那高个汉子嘴里仍嘟囔道:“好,你们几个胆大包天,爷爷也敢打,有种不要跑,一会我虎头山的大队人马杀将过来,必把你等砍成肉酱。”那小个子机灵不少,早拉了高个子跑到路边野地里,忙不迭去掩大哥的嘴,两人脚下不停,飞也似的跑了。
众人都是好笑,这时才发觉天色已晚,前番只顾言语,不觉已错过了驿站。赶车的车夫是柳家堡的人,一路只听号令,从不自作主张,见众人不说,就自顾赶车向前,此时车在荒郊道上,只得继续前行。
行不多时,天色已黑,秦晋坐到车外,张目观望,忽见前面不远有灯火,似是个村落,当下叫车夫朝那边去。走了一炷香功夫,果然到了个村子,秦晋在前,寻了个大户人家,敲敲门,意欲借宿一宿,谁知那家主人见了他们,三句话不说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