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乱如麻,慌乱中她也不由得暗暗懊恼,为什么不说她从来没有恨过,自古以来侍君如父,先君后父,她读过圣贤书,自然知道先贤给她的道理。

禁不住想起古书中有一段记载,皇帝在书中宴请百官,酒过三巡,忽想一想,便问百官。

皇上问:“若孤与诸大臣的父亲同时生了病,药石不灵,奄奄一息,此刻大臣们只拿到一粒药,此药只有一粒,让诸位选择生父与孤中的一粒药,以求活命,诸位当如何去选?”

众臣纷纷引荐,大表忠心,虽然都表示无能为力,但决不会动摇救帝的决心。

皇上听了众大臣的说辞后,只是一个大将却一直沉默不语。

殿下见这位大臣久久不说,却又有些奇怪,便传说与他,只是他却说:“臣当然要救父,还有什么要考虑的?”

作为一个中正的人,他作为一个清廉的人,陛下对他的回话,并不能表示满意或不满意。

那时的皇帝只是随便地问问,却也不会因此责罚她。

不过完全出人意料的是,多年之后,这句话仍在陛下心中留下了阴影,因为他调任禁军,故而夜夜失眠,恐他加害,思来想去便将这位大将弃在家中不能动身。

无论是什么样的人,都会为这句话留一个心结,如果这个心结没有打开,那么日日积聚下来,必然成了巨大的隐患。

况且这人,还是一个心地极为敏感,处事极为谨慎的卫子殷,而他更是一个至高无上的帝王。

此时的禾苗想起如此,更是翻来覆去,无法入睡,望着外面月色苍凉,只觉得心下还没有寒。

那句话,说错了,但她怎样才能挽回呢?

禾苗转过身,望着面前的书案,既然睡不着,便起身学习卫子殷一般,靠窗习字。

除了正阳宫里的外间外间,窗前都有一本书,只因白日能透过外间的光透进来,减少了一些宫内用来照明的烛火,这本书并不是故意的。

前皇是一个勤俭的帝王,更有一个持家有方的皇后,如此算计方的长久。

禾苗展开宣旨,在墨上滴了几滴,便轻轻研墨。

一股思绪飞扬,只觉得这件事使她身心疲惫。

墨渐渐地浓了起来,禾苗便是提着笔在扶余案上,只是此刻她还不知该写些什么好。

练习练习?练习哪些单词?静语是什么?禾苗忽而想起卫子殷发怒后,却是在案头写了这句话,也许这句话有用吧。

就是提笔认真地写出来。

禾苗的字迹很好,由于爷爷的教导,她会写许多字体,更懂得改变笔体。

以前只觉得这件事很有意思,如今她忽而想到,陛下的笔体却从来没有写过。

她的字体以楷书、小篆为主。

最擅。

只是刚才那一句话,但不是楷书也不是行书,若说楷书,但有些张狂,若说行书,但有些宽广,禾苗想得太多,脑子里就感到头晕。

自然而然的,就是摇摇头,把这一切都忘掉,拿起笔,写下第一个字。

禾苗开始写字就不会停下来,默默地写着,一直写着,不知写了多久,不知写了多少字,直到眼前的墨水干了,才有人来敲门。

香晚有点奇怪,现在谁还会回来敲门呢?只怕是陛下有事要请他,便直接去开门,这宫中除了女子,便只有公公,她倒并不担心自己只是穿着睡衣,披上了一件斗篷而已。

门开了,前面果然站着几个小公公,禾苗要开口问,却见那公公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禾苗这时就站了起来,眉宇间透露出几分疑惑,还带着几分惶恐。

他呆住了,想要说话,但却没说出来。

香晚打开了门,虽然心里有些沉默寡言,但终究还是稳住了,便向来人点了点头。

门外汉,不是别人,自然是第一个来到宫中逼禾苗,做她不愿做的事。

而恩威并施,使她无法逃脱对方诱惑的陷阱。

王嬷嬷,来得不早呀!

禾苗开门却是从容地说,只是王嬷嬷此刻却是挑了眉毛,对着禾苗咧着嘴微笑。

今天她画了一张厚厚的红嘴唇,白日或许还不错,只是这黑灯瞎火的看着却是有些生疏。

不知道这位王嬷嬷有没有在化妆上有独特的嗜好,拐骗来的贵妃娘娘也喜欢这么浓妆。

王嬷嬷开口说:“云大人好久不见了,娘娘有请,这就去拿些东西,尽管嬷嬷去!”

禾苗看了看左右,王嬷嬷今日虽然没有带禁军,但身边却有两个嬷嬷,两个公公,这样的一场战斗,凭着一个小小的禾苗,恐怕难以应付。

禾苗立刻觉得,这次出游很危险,恐怕贵妃娘娘还在为当日香思还有何锦瑟大人的事,对她也是一种怨恨。

香来晚了这一关,倒也算心中有数。

此时她自然明白自己的处境,若跟着去,骂一顿也算轻的,若贵妃一个不高兴,就把她扔到井底,恐怕对着偌大的宫廷,她一个小丫头也掀不起浪来。

禾苗对王嬷嬷微笑道:“禾苗早想到王嬷嬷来了,既然是贵妃召见,禾苗迟疑不得,这便进去穿好衣服,跟嬷嬷一起去怎么样?”

禾苗说着便想掩门,只是禾苗还没来得及把门关好,却被一双大手紧紧握住了,王嬷嬷一脸微笑地消失了,反而带着几分冷笑。

禾苗心下一惊,但又尽量不作声,轻笑一声,问:“嬷嬷怎么啦?”

看着她的样子,王嬷嬷仿佛看穿了她的心事,眼睛朝禾苗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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