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这就生火。”
“火我生好了。”
“那我洗把手就去。”王英说着端盆舀水开始洗漱,王英刷着牙,满嘴里都是牙膏沫沫,皱着眉头打量着石大勇的脸,不满的说:“大勇,你这胡子也该刮刮了吧,看你这胡子长的,老的跟四十岁似的。”
石大勇摸摸脸,嬉皮笑脸的说道:“老咋的了,老了也是你男人,咋的你还嫌我老咋的?”
王英一个白楞眼,“切”了一声:“就嫌你了,怎么地吧?”
老婆大人都嫌了,石大勇乖乖的把剃胡子工具拿出来准备清理一下自己,他把肥皂泡泡摸了个满脸,正准备上刀,想了想,暂时不能剃,又把脸洗净。
王英讶异,问道:“咋了?”
要说老实人也有老实人的小狡黠,石大勇是这样想的,一会儿他得找队长请假,就现在这副憔悴不堪的尊荣更能激起队长的同情心,到时候他再说的可怜一点,用车这个事就更好说了,巧了队长心一软,连油都不用他出了呢。
石大勇把自己的打算跟王英这么一说,王英也觉得是这么回事,当下抿嘴直笑,目光带着赞许娇嗔一声:“就你能!”
得到了老婆大人的夸赞,石大勇洋洋得意的冲着王英一挑眉:“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炙热的炭火摇曳着通红的火苗舔着锅底,一会儿的功夫,锅里的水就大开了,成块的兔肉上下翻滚着,香气渐渐四溢,王英往炉子里面填了一点煤泥,把火压了压,转为小火慢炖。
太阳冉冉升起,万丈金光刺穿清晨的薄雾挥洒下来,周遭的声音渐渐嘈杂,新的一天苏醒了。
孙秀芳睁开了眼睛,这一夜睡的很是香甜,按理说年纪大的人都觉轻,可偏偏她睡的很沉,一觉醒来天光竟已大亮。懵懵懂懂看看天花板,陌生的场景让她想起来这是大儿子的家,她转转头,石有田还没有醒,又转转头,老四还在打着呼噜。这人一清醒,浑身的各个器官也都跟着醒来。首先,小腹的鼓胀让她感觉到强烈的不适,她掀开被子,趿拉着鞋就往外走,昨天晚上睡觉前,石大勇把痰盂放到门外,告诉大家夜里小解在痰盂里解决,大大就得去外面的公共厕所了。
家属院里每家每户并没有卫生间,大家公用一个大的厕所,出得大门右转,不过50米就到了。
孙秀芳着急忙慌的想到痰盂里小解,可出门一看儿子、儿媳都在院子里忙活,痰盂也早就清理干净放到了一边,这个时候你就是让她用痰盂她也不好意思,她颠颠的跑到石大勇跟前问:“大勇,茅房在哪?”
“娘,你跟我来,我指给你看。”
孙秀芳上完厕所,转回家来,哗哗的洗着手,嘴里还不停的嘟囔:“这里好是好,就是离茅房太远了,这要是屎鼓腚门子,没等跑到茅房就得屙裤兜子里。”
听清婆婆嘟囔的什么,王英不禁笑了一下,“娘,这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孙秀芳解决完身体负担,这才闻到满院子里的肉香,她知道昨儿个张强送来了一只兔子,想来锅里煮的就是兔肉,闻这香味,兔肉大概是快熟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