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阳露出一丝苦笑,这年轻书生对那怨魂也是一片痴情。
又听霍白衣继续说道:“自我身体日渐虚弱之后,幼珠还想尽办法为我医治。她父亲本是名医,幼珠自幼跟随父亲行医,耳濡目染,也懂得一些方剂。
“她亲自为我买药煎药,服用后身体已有所好转。道长,她真无害人之心。”
灵阳淡淡一笑,“买药?你可知那些药材是从何处而来?”
“自是知道。”霍白衣道,“最初是用我随身所带的银钱购买,后来银钱用光,幼珠便亲自入山采药。”
“亲自采药?”灵阳轻笑一声,“她哪里是去采药,分明是去药铺不告而借。”
随后灵阳将幼珠窃药之事说出,并直言他是被药铺店主请来解决此事。
“怎么会是这样?”霍白衣神色愕然,显然此前并不知情。
他撩起衣襟又要下跪求情,又想到灵阳似是不喜如此,迟疑了一下,只好拱手低头,恳求道:“道长,幼珠有此行径,全然是为了小生。求道长莫要为难幼珠,若要惩戒,就惩戒小生好了。
“小生保证,幼珠此后绝对不会再行偷窃之事。”
霍白衣句句恳切,灵阳却是无动于衷,淡淡道:“若不行窃,你无药可用,与幽魂朝夕相处,长此以往,焉有命在?”
“小生……”
霍白衣本想说,家中颇有钱财,可回家取用。
他心中却是明白,这是自欺欺人之语,连自己都不会相信,又何必在真人面前说此假话。
他家中确有钱财,可是若要随意取用,总要与父母说明缘由,此事又如何能能与父母言说?
他与余幼珠两情相悦,自是做好长相厮守的打算。但人鬼相恋,无论如何情真意切,终究是惊世骇俗之举,他父母绝不会同意此事。
他遇到幼珠后,甘愿留在破庙,也不愿带幼珠回家,也正是为此。
灵阳见霍白衣说了一个“我”字后,便支支吾吾的没了下文,淡然一笑,说道:“你也不必为难,可否先将余幼珠唤出,与我二人见上一面?我还有话要问她。”
“这……”霍白衣面露难色,在他心中,他并不想让余幼珠与面前这个传说中擅长祛邪捉妖的道长见面。毕竟对方是受人之托,专门来对付余幼珠的。
就在霍白衣还在犹豫不决时,一道窈窕身影已来至三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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