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愣着干啥,付钱啊。”叶凌天打断了正在盯着他发呆的陶欣,没好气地说道。
他心里不由腹诽,刚才某人还说自己虽然常来买东西但只是偶有打眼,现在看来,恐怕买下的百分之九十九的物件都是要交智商税的。
“哦!”陶欣如梦初醒,她连忙掏钱付款,叶凌天一个挑了三个物件,一共是九百块,叶凌天觉得还是有些贵,竟又是还掉一百。
让陶欣抽回去一张红票票之后,老板赶紧伸手赶人,生怕叶凌天再待在这里,那他的镇摊之宝可就再难卖出去了。
“你挑的这都是什么东西,一个手串,一块玉片,还有一个鼻烟壶,你真的会挑吗?我怎么看成色都显得这么破旧。”
听了陶欣的话,叶凌天嘴角微微抽搐,他眨了眨眼,说道:“买古玩,不就是越老越好?难不成你还想去买刚刚出厂的‘古玩文物’不成?”
“也是,说得有道理,那你挑的这三样东西都有啥来历?”陶欣好奇的问道。
叶凌天笑道:“你真当我无所不知了?刚才玉扳指只是我运气好,正好知道罢了,反正这三样东西是刚才摊子上仅有的老物件,至于来历,我也不清楚。”
“奇怪,不清楚来历,那你怎么知道它们是老物件?”
“我...”叶凌天刚想开口解释,但转念一想,他为什么要把自己的秘密说出来,便故作恶狠狠地凶道:
“你十万个为什么啊!还找不找三爷,赶紧去啊!”
听陶欣刚才叙述,叶凌天脑海中的三爷应该是个虎背熊腰,手持双刀能砍十条街的的凶恶汉子,但见了面,叶凌天才知道并不是这么回事。
三爷是个精神矍铄、慈眉善目的老者,他喜欢穿着一身白色宽松的练功服,提着他养了好几年的黄喙八哥四处溜达,而且每天早晨都会在街尾的包子铺要上一笼灌汤包,一碗热豆汁。
不过今例外,他叫了两碗豆汁,一碗给自己,另一碗则是直接浇到了一个人的头上。
跪在地上的这人叶凌天也见过,正是刚才那个嚣张的鸡冠头。
三爷拿着筷子,在包子上戳开了一个洞,他一口吸完鲜美的汤汁,这才慢悠悠地说道:“鸡仔,这三条街虽然不是我的,但现在是我在罩着。你们只要不闹事,之前按月收钱我也从来没管过,但你今天可就坏了规矩。”
“三爷,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求您饶过这我一次!”鸡冠头整个人身体抖得跟筛糠一样。
“饶?我的规矩里可没有这一条,阿刀,他犯了哪条规矩,讲给他听。”
三爷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角的油渍。
“犯贪之戒,取不该取之财,当断其一指。”三爷身后那个面无表情的黑衣青年开口说道,他的声音跟他的表情一样,没有任何生气,仿佛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听到没?”三爷踢了踢地上的鸡冠头。
鸡冠头这么大的人居然被吓得大哭起来,他道:“三爷,我是事出有因啊,求您能绕过我!”
“什么原因,讲!”
鸡冠头忙擦了擦鼻涕眼泪,说道:
“西城的豹哥倒了,三爷,只要您一句话,咱们这几条街的兄弟立刻就能把西城那边拿下,我弄这笔钱纯粹是为了多招点兄弟,西城可比咱们这边富的多,倒是拿下西城,三爷您也可以成为这江东市里的一大世家,甚至可以重现当年叶家!”
“你又错了!阿刀,再给他讲讲!”
“犯戾之戒,好勇斗狠,争钱夺利,当断一臂,但尚未行动,可酌情只断一指。”黑衣青年的脸上依旧是毫无表情。
“啊?三爷,别啊!我这真的都是全都是为了咱们的前途考虑啊,这几条破街实在没什么油水可捞!您明明有实力,为什么非要盯着这里不放呢?”
“说了你也不懂,这里叶家的地方,作为朋友,我有必要帮他们守着,这里的每一个租户都是叶家的租户,这么多年我没涨过租价,就是为了让他们有钱赚,不离开。
很不幸,你的行为就是在逼走他们,这触犯了我的底线!”
鸡冠头连声喊道:“三爷,您醒醒吧,叶家十多年前就没了!这几条街,早就成了无主的地盘,谁抢到就是谁的!”
“叶家,会回来的。今天只断你一根手指,但有个条件,你多要的钱,原封不动的退还回去!”
三爷起身子,他放了一张五块钱在桌上,没有去看地上的鸡冠头,反而是对着外面卖包子的中年男子说道:
“老刘,今天喝了你两碗豆汁,钱没带够,明儿给你补上。”
“三爷,您也太客气了,今天多的一碗豆汁您甭给了,算我请客!”
“那可不行,白吃白喝可不是我的规矩,想要手下人守规矩,我自己就得带头遵守。”
三爷拎着鸟笼,走出了包子铺,叶凌天就站在陶欣旁边,在包子铺门外候着,里面刚才的对话他一字不落的听到了耳朵里,但他脑海中对这三爷却没有任何印象。
翻遍所有曾经的记忆之后,他确定了自己在叶家,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不过,观其作风,似乎也不像是在作伪,这中间一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就在他回忆的时候,包子铺里传来了一声刻意压抑地惨叫,没多会儿,黑衣青年也跟了出来,紧紧的站在三爷的身后。
“三爷爷!”陶欣打了个招呼。
“哟,稀客,你这丫头从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