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的注意力全是聚在王阳身上,墨易不禁想道:我就这么没存在感吗?
哎,掷杯的人是我耶,为什么没人注意到我?
看了一眼在旁边吸引了全部火力的王阳,墨易怀疑他现在就是带人离开也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了。
不得不说,王阳的吸引力真不是盖的。
看看,人群中有多少人对他大张挞伐。
面对上百人的声讨,王阳一个人、一张嘴又怎么能辩得过呢,最后只得沉默应对,在心中开了个静音键。
当然,王阳也想过离开。
我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然而,人群中早已有人洞悉王阳的想法,不动形色地对王阳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将王阳堵在原地。
抛开这些文人不谈,王阳觉得没有苏青的允许,门口处的仆童也不见得会让他离开。
与王阳所遭遇而相对的,苏青见前者受众人声讨的一幕,心中一阵舒畅。
叫你当众落我面子,我不仅要让你受众人孤立,还要你时刻受众人声讨。
……
见王阳百口莫辩的样子,而麻烦还是自己招过来的,墨易不由得对前者同情了起来。
墨易不习惯大声呼喝,可如今众人声讨王阳,他就是出声了,众人也未必会听到他说话,于是,他又拿起了一个青花瓷碗。
“当!”
离得近的几位文人下意识地跳了跳,见脚下有一堆碎瓷片后,他们又是小心地远离了开来。
一声破碎声,又是惊得众人静了下来。
这下,众人想不注意墨易都难了。
未待众人开口叫骂,墨易率先开口说道:“知道的这是诗会,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批斗会呢。”
“你是何人!”一人出声问道。
为避免得罪了惹不起的人,这些人想要在声讨前搞清楚墨易的身份再说。
可见,人群中也不全是没脑子的嘛,就是见识少了。
“一个无名小卒而已。”墨易开口说道,“在下倒是好奇,这位兄台到底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天怒人怨的事情,竟让诸位对他大张挞伐。”
墨易看得清楚,人群中有几位男子听了他的话后,或是心感羞愧,脸红或低下了头颅。
见此,墨易心中不由感叹,或许他们也是身不由己吧。
在世家势力面前,又有几人敢对抗,又有几人能对抗得住?
正如当初的自己,面对欧阳家,不也是无能为力吗?
可能是感同身受,墨易现在竟然也有些同情眼前这些人了。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吧。
与此同时,墨易对苏青更是厌恶起来。
好,今天我就新仇旧恨一起跟你算了!
“你们不必打听我的家世。”墨易说道,“既然这是诗会,那我们就以诗词歌赋一分高下好了,比家世有什么意思?”
墨易不言明自己的家世,众人越是忌惮,生怕自己会开罪什么大人物。
此刻,众人都不敢轻易发言了,目光纷纷看向苏青。
毕竟,苏青是这里的“老大”,现在也该由他出面说话了。
然而,苏青心里也有些怂,可众目睽睽之下,他又不能认怂,于是他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好,就依兄台所言。”苏青说道,“我们以诗词歌赋论高低。”
在未弄清墨易身份前,苏青打算以不变应万变。
这时,又有人问道:“那我们以何为题是好呢?”
闻言,苏青看向墨易,意思不言而喻,显然是让后者出题了。
墨易也不客气,沉吟道:“就以前方战事为题吧。”
以政事热点为题,也是文人间相互交流时常用的手法,更是每年科举策论的方向。
因而,墨易提出的这个题目,也算是接地气了。
俗语说,文人相轻。
自提出要一分高低后,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摩拳擦掌的,想要一展身手,表现一下自己的多年所学。
也不知道这些人当中是不是有人早已作过同类的诗词,还是他们实力斐然,墨易见在出题后,竟有人没怎么思考就是开始下笔了。
场中众文人都已在思考中或下笔中,就只有墨易与王阳尚未有何动作。
见此,墨易十分不解。
他自己不急,那是因为他脑海中有着个诗词库,抄就完事了,可王阳也没动,这就十分奇怪了。
墨易开口对王阳说道:“王阳兄,可是状态不佳?为何还未动笔?”
王阳十分无奈地说道:“墨兄,你提出这个建议实属不智,现场一个评委都没有,你就是作得再好,那也不会有人认为你作得好。”
听得这话,墨易也明白了王阳的意思。
王阳无非是说,现在没有评委,那众人的诗词自然得由大家评判了。
而场中的文人都是讨好苏青的,最后无论谁做得好与不好,那苏青作的一定是最好的。
然而,墨易却是丝毫不在乎,对王阳说道:“王阳兄,作自己的诗,让他们说去吧,自己心知肚明即可。”
闻言,王阳一怔,继而笑道:“也对,在下为何在乎他们的看法吧。多谢墨兄点醒。”
“无妨。”墨易说道。
王阳起身供手说道:“那接下来在下就献丑了。”
……
见众人均已动笔,可墨易却依然还悠哉游哉地对付着桌上的酒菜,杨雪愁不禁问道:“别人都开始了,你怎么还不动手?”
“急什么?”墨易自信地说道,“又不是先动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