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暖暖的照着大地,四月的春风是无情的,所到之处,粉红色的杏花纷纷落下,胡一刀用手捧起一把落花,用鼻子闻了闻,香气依然如故。胡一刀看了看手中的落花,望了望树枝头依然傲笑春风的花瓣,发现树枝头的花瓣颜色鲜艳,落地的花瓣颜色不鲜艳。对于快五岁的他,已经学会了用“不”来形容和表达自己的思想。
对于金黄色小鸟的观察,他依然在继续着。这是妈妈交给他的一项任务,他不想让妈妈失望,他不明白为什么妈妈要他盯着那金黄色的小鸟看,山里陪他玩的动物可多了,为什么要成天盯着那金黄色小鸟看。难道这里面有什么秘密?反正是妈妈安顿的,看就看呗!只要妈妈高兴,就看呗!胡一刀最爱听妈妈夸他,每次听见妈妈夸他,他心里就乐开了花。他渴望着妈妈的夸奖,除了吃饱喝足外,他最渴望的事,便是妈妈的夸奖。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得到妈妈的一声夸奖。当然,马粉玲从来不吝啬,她虽然贫穷,刚解决温饱问题,但对胡一刀的夸奖,她从来是不吝啬的。自从胡一刀会说话时,她便鼓励着胡一刀去做一些在胡一刀这个年龄能够做的事,对于胡一刀每一个细小的进步,她都会夸奖。胡一刀也习惯了妈妈的夸奖,要是有一天妈妈突然不夸奖他了,他心里就难受,也特别伤心,也会流泪。
金黄色小鸟的窝在半崖面,很高的,每次他都需要扬起头看,需要仔细看,要不然就看不出个所以然。今天和往常一样,胡一刀起床后,穿上衣服,溜下土炕,穿上布鞋,来到院子里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院畔撒尿,尿完后,就开始看金黄色小鸟。
家里的大狸猫在土炕上暖和了一个冬天,半睁眼半闭眼迷糊了一个冬天。比起胡一刀来,这只大狸猫比胡一刀早早来到这个世上三年零一个月,如果大狸猫是人的话,胡一刀应该叫大哥,那样,胡一刀绝不会缺少玩伴,也不至于这样成天到晚和白狐玩,白狐不见了,去看什么金黄色小鸟。
春天来了,大狸猫和那些在冬天消失了的虫虫一样,突然筋骨活了,活蹦乱跳,成天到晚脚步匆匆,今天它不知从那里弄回来一只小动物跑到他的身边,放下小动物,冲着他“mī_mī咪”叫着。胡一刀发现,被大狸猫放在他身边的小动物皮毛完好无损,小眼睛滴溜溜转动着,灰色的皮毛,长长的尾巴,和大狸猫长的一模一样。这个大狸猫不知道把那只猫的孩子偷回来了,胡一刀弯腰去抱小猫。小猫迅速撤离,胡一刀扑了个空,大狸猫从天而降,一巴掌,轻轻的一巴掌拍在小猫身上,那只小猫浑身一缩,停住了脚步,眼睛一动不动。
“大狸猫呀大狸猫,你怎么能够欺负这么小的猫!”胡一刀拿起一个树枝,向大狸猫打去。
小猫乘机逃串,钻进了一堆柴草里,大狸猫跑到柴草堆旁,伸出猫爪,拨弄着柴草。奈何柴草太沉,大狸猫尽管很努力,也很着急,但还是没有拨弄出钻进柴草堆里的小猫。
胡一刀看着大狸猫做着那些没有用的动作,笑道:“大狸猫,你就不要做那些没有用的事了,快回去睡觉去。本来我想跑得玩玩,可妈妈一定要我观察什么金黄色小鸟,哎,这金黄色小鸟有什么好观察的,进进出出,一点也不好玩。”
大狸猫用爪子刨不动柴草,“mī_mī咪”叫着,望着胡一刀。
胡一刀言道:“大狸猫,你不要认为我年龄小,不知道你的意思。其实我明白,你就是想叫我把那些柴草搬走,你好去欺负那只小猫,对吗?”
大狸猫很生气,蹲在柴草堆旁边,眯着眼睛,长长的尾巴压在自己的爪子下,尾巴尖不时地上下晃动着。
胡一刀言道:“嗨,你还跟我玩生气,我也懒得理你,我要观察金黄色小鸟。”
鸟洞洞里发出了小鸟的叫声,叫声稚嫩,微弱,似有若无。鸟爸爸叼来一只长长的大青虫子,好几个羽毛还没有长满的小鸟挤到洞口,长大了嘴,长长的大青虫掉进了一只小鸟的嘴里。吃了大青虫的小鸟不叫了,其它几只依然吵叫着。鸟爸爸对自己的孩子说了几句胡一刀听不懂的鸟语,便飞走了,小鸟吵了一会,恢复了平静。一会儿鸟妈妈飞回来了,嘴里叼着一个蠕动着的大黑虫,窝里的小鸟开始争抢着,挤着,个个张开乳黄色的嘴,吵闹着。鸟妈妈把大黑虫喂到一个小鸟的嘴里,对自己的孩子说了两句,便匆匆飞走了。一会儿,鸟爸爸叼着虫子飞回来了,一会儿鸟妈妈叼着虫子飞回来了。鸟爸爸和鸟妈妈忙乎个不停,胡一刀看得眼花缭乱。鸟爸爸鸟妈妈回来时,窝里的小鸟就会吵叫就会不断挤动,鸟爸爸鸟妈妈飞走时,窝里的小鸟就很快恢复了平静,不吵也不挤。他只知道三个数,为学这三个数,妈妈教了他十个晚上。他不是一个聪明的孩子,他也不知道成天观察的这个鸟窝里有几只小鸟,反正比三只多。
妈妈终于扛着锄头回来了,大狸猫还眯着眼睛蹲在那堆柴草堆旁边,好像睡着了。胡一刀向马粉玲跑去,边跑边喊:“妈妈,大狸猫偷来了一只小猫,被我救下了。”
马粉玲抱起胡一刀,左右看了看,笑语道:“你救下的小猫在哪里呢?”
胡一刀用手指着大狸猫言道:“妈妈,小猫就在大狸猫旁边的柴草堆里。”
大狸猫跑过来,用身体不停地蹭马粉玲的腿,不停地“mī_mī咪”叫着。
马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