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苒因着与温容安的关系大有进展,一整天都心情舒畅。
轻萱就没有那么好过了,她不知吃坏了什么东西,散学以后都没有心情陪着颜苒闲逛,急匆匆的回府去了净房。
颜苒打趣道:“学馆也有净房,你怎的非要等到回府再去,难不成还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
轻萱垮着一张脸,苦兮兮的说:“姑娘,学馆的净房附近有蛇,奴婢不敢去呀!”
颜苒奇道:“这时节怎还会有蛇,怕不是你看错了吧?”
轻萱赧然道:“奴婢听见草丛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与蛇爬行的声音极像,脑子一麻,哪还敢去看。”
颜苒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会儿天气冷了,蛇早就冬眠了,不会出来的。”
见轻萱仍神色恹恹,颜苒又安抚她道:“好啦,待会儿我给你做个香囊,你戴在身上,保准蛇虫鼠蚁都不敢近身。”
轻萱这才高兴起来:“姑娘,您还会做驱赶蛇虫的香囊呀,太厉害了!”
颜苒说到做到,果然连夜给轻萱做了一个香囊,里面放了驱赶蚊虫的白芷、山柰、甘松等香料。
第二日,轻萱满血复活,又得到了自家姑娘亲手制作的香囊,喜不自胜。
学堂中,颜苒正百无聊赖的听着夫子讲课,绿竹忽然找了过来。
颜苒以为甄蘅又发病了,忙向夫子告了假,急道:“可是蘅儿有事?”
绿竹回道:“不是的,颜姑娘,是轻萱与人打架了!”
颜苒一惊,赶忙加快了脚步。
颜苒跟随绿竹来到现场,只见甄蘅正在与另外一个姑娘理论,因话说的急,微微带着些轻咳。
颜苒忙走上前,对绿竹道:“扶你家姑娘回去休息。”
甄蘅激动的小脸红扑扑的,满目担忧,说什么也不肯走。
颜苒好说歹说才将甄蘅劝走,这才看向轻萱。
只见轻萱眼眶微红,发髻散乱,站在对面那姑娘身后的婢女也是这般,想来打架的便是这二人。
颜苒问道:“发生何事?”
轻萱目露委屈,正要开口,那婢女便抢先站了出来,咄咄逼人:
“哼,颜姑娘,你的婢女与男子私会,品行恶劣,败坏学风,被人戳破便恼羞成怒,动手打人,你该好生管教管教!毕竟仆人随主,可别连累了你的声誉才是!”
轻萱被那婢女的污蔑之言气的几欲上前,却被颜苒拉住了。
颜苒面色无波,直到她说完,才问道:“你说轻萱与男子私会,你可看见了?是哪个男子,姓甚名谁?她们在哪里私会,何时私会,做了什么?”
颜苒的连番追问令那婢女一时语塞:“她……我怎会知道?”
颜苒面露哂笑,满目冰寒:“哦,原来你不知道,那你凭什么随意污蔑一个姑娘家的清白?”
婢女被颜苒的质问噎得哑口无言,颜苒接着又道:“你信口雌黄,捏造谣言,污蔑他人清白,顽皮贼骨。你说的没错,仆人随主,想必你如此品行不端,也是跟你的主人学的吧?”
颜苒说着,目光凉凉的看向了那婢女的主人。
婢女无法反驳颜苒,显然她之前的那些话都是信口胡诌。
原本还在维护她的姑娘见此情形,气恼又难堪,扬手便扇了她一巴掌,满面怒容的转身离开了,她也哭着追了上去。
当事人离开了,围观的人群便也散了。
轻萱隐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滑落,哽咽道:“姑娘,奴婢是不是给您惹麻烦了?”
颜苒抬手轻轻拭去轻萱的眼泪,柔声安慰道:“不麻烦,你做的很对,如果有人欺负你,你一定要狠狠的反击回去。你要保护好自己,才能保护我啊!”
其实颜苒很清楚,凭轻萱那极能忍耐的性子,若不是那婢女言语之中提及了颜苒,她绝不会如此冲动。
发生了这种事,轻萱心情不佳。
颜苒为了安慰她,便提前下了学,带着她去吃了好吃的,买了些新奇的小玩意儿。
轻萱的坏心情很快就烟消云散了,又肉疼起被颜苒如流水般花出去的银子。
及至傍晚时分,主仆二人一同回府,却被画绣带着几个婆子拦在了门口。
那几个婆子不容分说便擒住了轻萱,堵住了她的嘴,架着她向外走去。
颜苒挡在她们面前,厉声问道:“你们要做什么?”
画绣叉着腰,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轻萱与人私通,行为不检,夫人说了,颜府容不得这种脏东西,所以让我做主,将她发卖出去!”
颜苒冷笑一声,满目阴鸷:“你做主,你要做谁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