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儿是个lo娘,一个在我眼中有些疯癫过头的lo娘。
第一次见到她是在高考的考场里,那年的六月七日是个阴天,她穿着一身酒红色的lo裙走进考场,简单的打底,简单的描眉,还有不算鲜艳的口红,我坐在后排,看着这个女孩走进考场,转过了头。
再见,就是那年八月份报到时,我们俩同时递上了自己的学籍档案。她没有记住我这个废宅,我也没记住这个女孩,可是我记住了她身上那件酒红色的lo裙。
那条裙子很简单,裙摆不长,袖子也不长,没什么繁复的花边,可是第二次见到琰儿的时候,她的头上多了一片纱,一个帽,一根簪,手里多了一个小小的包,链子缠在手上,脚下是一双红色的高跟鞋,可是她每一步落得都很轻,没有什么声音。
琰儿的外表的确很有迷惑性,或者说穿着那种衣服的女孩子都很有迷惑性,看上去甜美安静,但是骨子里性格如何,那会是另外一件事。
开学不久,老乡群里就有人组织了一次线下聚会,琰儿那天穿了一身浅色的裙子去的聚会,本就漂亮的她自然成了那晚的c位。酒过三巡,几个没脑子的口无遮拦,甚至想要动手动脚,于是琰儿不带丝毫犹豫的扇了他们两个耳光,清亮的声响让在场的人大呼过瘾。
不过那几个二道流子自然是不准备放过琰儿,伸手就要抓琰儿的手。虽然我本不想管,奈何新生聚在一起,琰儿座位就在我身边,我不自觉地站起了身,先抓住琰儿的手,把她拽到了我身后。
“学长,这是我女朋友,别太过了。”我承认,这是我情急之下想出来的有生以来最为拙劣的借口,只是说完,身后就传来了琰儿呵呵的笑声,但是面前的几个人显然理解为这是对我一开始默不作声的不满,撂了几句狠话之后转身离开。
吃完饭,我和琰儿都没继续后面的通宵活动,径直回了学校。回到校门口后我本打算分道扬镳,可是当我脚底抹油想溜时,琰儿从后面扣住了我的腕子。
于是我稀里糊涂的被她带着出了校门,坐在了对面的一家饮品店。
琰儿点了一杯奶绿,我手里的则是一杯加了很多冰块的百香果。看着坐在我对面的她只觉得尴尬,于是便侧过身子看向窗外,漫无目的的吸着嘴里的吸管,在夏天的尾巴享受着最后一杯冰饮。
看着窗外车水马龙,霓虹的色彩拉出一条又一条色带,我渐渐的投入其中,也许它们并不美,可这也是在过往的生活中我一直没有注意过的东西,于是我不由得沉浸其中。
随着手中百香果的液面不知不觉的落下,酒劲也慢慢地上涌,我看着窗外朦胧的那片霓虹,才觉得自己真的醉了。
可接下来,一阵暖风吹在了我的耳旁:“你是认真的吗?”
我吓得丢掉了手中的冰饮,回过头看向琰儿,她手里的奶绿还有大半杯,可是嘴里吐出来的气息已经满是那种香甜,还带有一点点刺激感官的味道。不过塑料杯落地的一瞬间发出的闷响,和里面的冰块碎成莎的动静,又把我们俩推开。
我弯下腰去捡那杯只剩下冰块的冷饮,却发现杯底已经摔成了碎片,在地面上留下了一盘水渍。当我抬起头的时候,琰儿已经在自己的位置上坐稳,她歪着头看向窗外,就如我最开始一般。她的脸红扑扑的,大大的眼睛里流转着明亮的光芒,让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窗外的光亮映在了她的脸上,这一切看上去不像是现实,可是我很清楚她就在我的眼前,因为我耳边还留着一点余温。
霎时间我有些手足无措,站起身来重新去点了一杯,等待制作的过程中台子后那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压低声音对我说:“先生,你女朋友真好看。”我心里又是一怔,没有多做解释,只当没有听到。
那晚我和琰儿在饮品店打烊时走出了小店,互相搀扶着过了马路后在校门口分道扬镳,两个人的呼吸中都带着抹茶的淡淡香气,那个夜晚什么也没有发生,可是说不好,也发生了很多意料之外的事。
没有人会不对那样的琰儿动心,可是我也知道,我还没有想好。
我和琰儿不是同一个专业,可是却在同一个学院,她是我们这一届的院花,而我不过是一介无名之辈。我没有去过多的设想我们之间的关系,同样的,也不敢去想,我只当是那天晚上琰儿喝醉了,我也一样。
琰儿身上总是穿着一条条看似一样,实则都有着细微不同的裙子,长得漂亮,又有美丽的衣装,再加上并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性格,这使得她从不缺少别人的关注,同时,也从不缺少对她感兴趣的人。
我的大学里种了很多的银杏树,夏天里那翠绿的叶子散发着特殊的香气,夹在道路两边,投下阴凉。而等新生入学后,那叶子开始由绿转黄,一片一片的飘落,把整条道路绘成一个秋天的童话。从我们宿舍到教学楼,中间就要经过这样一条充满了诗意的道路。所有的摄影爱好者不论是业余还是专业,总是不会放过这一年一次的时光,于是即便在清晨,那条路上也无比拥挤,总有两三组人在那里作业。
只要长着眼睛的人都不会放过琰儿,尤其是当和我们院系有密切合作的新传院里人才辈出时,于是几乎每次经过那里,总能看到琰儿身着不同颜色的裙子,带着精心设计过的妆站在补光灯旁,快门闪动,记录着她和一只只落下的黄色蝴蝶。
我会偷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