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所知不多,不知太子妃想要问关于皇室的何事,我一定知无不言。”
“旧朝灭国皇帝,可有关系不错的兄弟?”
姜云贞想了想道:“倒是没有,灭国皇帝残暴自私,不仅仅是视天下百姓为蝼蚁,他对自己的兄弟姐妹也没有什么感情。听祖父说,灭国皇帝一母同胞的弟弟冒犯了他的后妃,他毫不客气的就将人杀了,那个时候皇太后尚且在世都没能阻止。在后面他察觉到人心浮动的时候,也杀了好几位王爷。”
“在他手中活下来的王爷有几位?”君昭跟宴之婳说过,那旧朝余孽中,他那日见到的二人虽然都带着面具,但他能判断出来,其中一人是中年人,一个是年轻男子。又因为那个年轻人对其十分恭敬,所以君昭觉得二人是长辈与晚辈之间的关系。
至于那个年轻人,君昭猜测就是旧朝灭国皇帝的儿子。
“有两位,一位封号是舒王,一位封号是赵王。舒王跟旧朝皇帝一般的奢靡残暴,皇上并不把他放在心上,二人各玩各的。赵王则是从小就瞎了眼,就是一个名头上的王爷而已。舒王当年在帝后攻城的时候虽然主动开门了他镇守的城门投诚,但最后皇上据说并未放过他。至于赵王,本就是任人宰割的命。二人都是随着皇室众人被集体处死的。”
也就是说,皇帝的兄弟,都死了。
姜云贞在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并无任何局促,好似在跟人谈论天气一般。宴之婳心道,世家大族用心培养出来的嫡女果真不一样。
舒王主动投降,抛开舒王这个人如何,帝后却都是背信弃义了。这话当着外人说若是被有心人知晓了,姜云贞不会有好下场。帝后二人的名声,是容不得旁人侮辱的。
更何况是她这个儿媳妇,她也不怕她为了讨好帝后就把他们卖了。
“皇室的旁支里面,没有跟皇上私交好一些的人吗?”
“灭国皇帝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力,当年他一上位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削藩,此种情况下,便是有关系好的,也都得罪了。大动荡的时候,还有不少藩王起兵想要攻入京都,但都不如当今皇上和皇后娘娘圣明。那些藩王,几乎都被皇上和皇后娘娘灭了。”准确的来说,应该是被皇上和秦家军灭了,但现在已经无人敢提秦家军,无人会提秦家军了。
“不过他在削藩的时候,倒是有一个藩王支持,那位藩王自请让灭国皇帝收回了他的封地,并舍了身份,从此消失了。因为灭国皇帝的名声素来就不怎么好,当时又许多人猜测是他拿了对方在乎的东西威胁了对方,让对方不得不表演一个心甘情愿舍荣华富贵的戏码。而后又唯恐事情败露,所以直接杀人灭口的了。”
宴之婳拧眉,如此说来那中年瘸腿男子倒是不易查明身份了,或许那年轻的男子身份更容易确定。
“那姜姑娘可曾听说过一事,灭国皇帝尚有子嗣存活。”
“这个倒是未曾听说,但却听祖父说过,那舒王府还有血脉在世,但具体在什么地方,祖父并不清楚。那时京都被围,祖父友人想要把孩子送过来,让祖父帮忙看顾。祖父虽然怜惜那孩子,却也知道舒王为祸不少。祖父没办法违背自己的良心照顾舒王的孩子就拒绝了,但也没有将对方的存在透露给旁人。”
宴之婳轻声笑道:“那为何如今,姑娘把这些要说给我听呢?”这些,青松先生是想借她和姜云贞的口,说给君昭听吧!
原本以为青松先生果真如传闻中那般高洁和不慕名利,可如今看来,似乎也并非如此。
宴之婳原本以为青松先生不喜君昭,不过是客气一番,她没有准备在姜云贞口中问出什么有用信息的,但姜云贞把这样的秘密的事情都说给她听了。
要知道,她如果现在把这个事情告诉帝后二人,青松先生就只有等着被砍头了。
卖这么大一个秘密给他们,必然所图不小。
但让宴之婳不喜的是,有野心就有野心嘛,有非要装清高,搞得大家都麻烦就很不愉快了。
“我们姜家儿女,虽然才学出众,但都是白身。”白身的弊端就是,若是知晓青松先生名号的,会将他们奉为座上宾。但明国这么多人,读书人却只有很小的一部分。那些不清楚青松先生这四个字的地位的,他们就失去了所有优势。
同样是书香门第,宴之婳一个庶女可以为太子妃,宴之谨那样的嫡女也是嫁一等一的高门,但姜家的姑娘们就只能高不成低不就。而姜家的公子,也没有那么大的脸去娶名门闺秀。
权利、财富不匹配,她们家空有清名。
宴之婳有些不明白,既然才学出众,靠实力不行么,怎么偏偏要走后门。
姜云贞看着宴之婳那白生生脸上的不解,心中又有些羡慕,她一看就是被保护的很好,什么都不用操心的人。她大概不知道两家的恩怨,有她的祖父在,如何会让姜家的子孙入朝为官。
“本宫明白了,姜姑娘的话,我会转告给殿下。”宴之婳道。
心中却想着,她想不明白,她回去告诉君昭,让君昭给分析分析就是了。
“小姐,黄夫人求见太子妃娘娘,说有许多人上门来给太子妃娘娘请安来了。”
宴之婳心道:还真被君昭说中了。
“姜姑娘可有时间去见见她们?”宴之婳主动邀请。
既然青松先生和姜家并非真淡泊,想来是需要交际和走动的。
姜云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