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把方藴给难住了,她是家中最小的孩子,又是女孩儿,很多事情几乎就不用她操心了。
她想着自己平日里招呼自己的小姐妹是如何的,就同越千道:“那我带你去玩儿吧!”
越千无聊得很,也就不拒绝,背着手摇摇晃晃的跟着方藴走。
方家虽然是住在村子里头的,但这院子却跟普通的农家小院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是一个二进的院子。
二进的院子对宴之婳和君昭他们来说小得很,但在农家来说已经是豪宅了。
方藴是住在第二进的,就带着越千直接到了二进里头,越千心道,这个姑娘当真是没有什么心眼啊,就不怕他是什么登徒子。
越千看着单纯的方藴,默默的跟着她,也不开口,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姑娘会不会直接就把他领到她的闺房里头。
方藴好歹还是记得男女有别的,就让越千在外头一个小石桌旁坐下,她自己则去自己屋里取东西出来招呼越千。
越千翘着二郎腿坐着,等方藴搬了些瓶瓶罐罐出来,面色变得有些好看,这姑娘不会是在故意捉弄他吧!
方藴把那些瓶瓶罐罐放在石桌上,开心的同他道:“这些都是我平常会跟小姐妹们分享的,那是我新买的胭脂,颜色很正,十分好用,你要不要试试呀?”
越千这下确定了,这个姑娘当真就是在捉弄他。
他轻声笑了笑:“姑娘这般捉弄人,有意思吗?”
越千生得好看,一笑起来越发好看。若是他安静的呆在那里,只会让人道一声俊美,可这一笑就有些俊美非凡的意思了,方藴差点被越千这一笑晃花了眼。
但她是个有定力,且不会被美色所迷惑的好姑娘。
她摊了摊手:“没意思啊,可谁让你说我们家待客不周到了的。”她虽然因为祖父祖母有了外孙女就没孙女而小小的吃醋,却不会跟着旁人一起说自家人不是的。
“啧,可真记仇,也真小气。”
“你怎么不在里头跟他们说话,你们亲人许久未见,不是有许多话说?”
方藴噘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跟着我表姐和表姐夫来我们家呢。”
越千忽而坐直了身体,凑近了方藴几分,匪里匪气的道:“我啊,是强盗,抢到了太子和太子妃头上,我一朝失误,被太子和太子妃抓住了,如今正在寻机会逃跑呢。”
“你说,我若是抓了你威胁他们,他们会不会把我放了呢?”越千说到这里,眼睛里闪烁着一些跃跃欲试的光芒。
方藴并没有被她吓到,并且赏了他一个气的吐槽:“你是当我傻,还是当我表姐和表姐夫傻呢?”
如果是这么危险的人,她表姐和表姐夫就不会带着他上门。
越千坐了回去,毫无形状的趴在石桌上,抱怨着:“无趣无趣,小姑娘,这么聪明当心嫁不出去啊!”
方藴就觉得越千是个没见识的,她这个样子哪里算的上是聪明,家里头的人可是随时当心她太过单纯直率,往后出嫁会吃苦呢。
“你到底是什么人,好好说话不好吗?”看在大家都是没有人理的份儿上,方藴才愿意跟他说话的,若不让她才懒得理会他。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当真是强盗。”
方藴:“……”
“怎么,怕了吗?”
方藴摇头。
“那你是怎么被我表姐和表姐夫抓住的,是因为你太没用了吗?”方藴好奇的打听,她之前就很喜欢听她大哥和二哥说外面的事情。
可惜她是个姑娘家,没办法跟大哥和二哥那样在外面去溜达,走得最远的地方也就是彭城了。
越千觉得,这天没办法聊了,这姑娘说话怎么就这么喜欢扎人心窝子呢。
越千和方藴这边“沟通不畅”,堂屋那边宴之婳和罗氏等人却是聊得十分投机,方家人之前也会跟宴三夫人通信,知道她过得不错,但担心宴三夫人报喜不报忧,如今从宴之婳口中知道宴三夫人在丞相府过的不错,就放下心来。知道宴之择现在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且已经在军中谋取了官职一边担心他吃苦又一边欣慰,在知道宴之棠好好的又十分开心。
宴三夫人如今儿女双全,丈夫疼爱,女儿嫁得好,儿子争气,虽然在宴府会有些憋屈,但已然是很好了。
虽然是头一次见面,几人像是有说不完的话似的,倒是君昭和方定安这边交谈了几句就没有什么话可说了。
几人说话间,方氏那边就把晚膳准备好了,一群人围坐上桌子,方氏这边发现少了个女儿,宴之婳那边发现少了越千。方氏去女儿的闺房找人,就看到女儿正和一个陌生男子在一起说话,登时大惊:“藴儿,这位是谁?”
莫非闺女在她不会知道的时候,有了心上人了。
可有了心上人,也不应该这般偷偷见面的啊!
方藴一看方氏的表情,就在知道她脑补出了一出大戏,急忙道:“娘,这是跟表姐他们一起来的,我见没有人招呼他,就帮着招呼了。”
方氏闻言松了一口气,同时羞愧的跟越千道歉:“这位公子,招呼不当之处还望公子见谅,家中长辈和夫君与我之前从未见过太子妃,今天骤然见到十分惊喜,也有许多话要说,倒是忽略了公子,十分抱歉。”
越千并不是什么小气的人,连连道:“无妨、无妨。”
“晚饭已经好了,公子随我一并去用饭吧!”
越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