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原,确认过眼神,他真的是被捡回家的人,方呈同情的看了弟弟一眼,轻声安慰:“家里素来如此,原儿怎么都还没有适应,这适应能力有待提高啊,若不然在外面可是要遭不少罪。这是你与为兄第一次分开,你也是个大人了,要学会独挡一面。”
方原无情的打断方呈的喋喋不休,面无表情的道:“大哥,我谢谢嗷,你要说的我都知道,就不劳烦你费口水在说一遍了。”要命,默默同情往后的大嫂一刻钟。
离别总是伤感的,宴之婳拉着罗氏的手,叮嘱她和方兴艾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着泪花叮嘱宴之婳回京都的路上要小心,带他们方家跟皇后娘娘请安问好。若是从前罗氏是不敢说这样的话的,但君昭在这边几天,对罗是和方兴艾这些长辈屈尊降贵,十分尊重,罗氏就免不得有几分把他当做寻常的外孙女婿了。
宴之婳一一应下。
又让宴之婳转达她对宴三夫人的思念之情。
方涵担心罗氏太过伤怀,宽慰道:“祖母,明年大弟若是高中,你们就能上京都了,到了京都就可以看到姑姑姑父还有婳儿和表弟他们了,也别太过伤怀,否则婳儿要跟着伤心难过了。”
方涵说的很对,宴之婳都有些不想离开了。
罗氏抹了抹眼泪连连应是。
越千环胸站在一旁,瞧着不在那边去凑堆的方藴:“你怎么不过去送人,这一分别,有些人可是永远都见不到了哦。”
方藴满脸都写着不高兴,语气冲冲的吼越千:“要你管。”哼,走吧走吧都走吧,见不到就见不到了。
方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头闷闷的,她并不想对越千这副态度,但话到嘴边说出来就这般了。
她说完之后,气得别过了头,也不知道是在气什么。
越千被她吼了,好笑的看着她负起的背影:“你同我撒什么气,又跟自己置什么气,虽然太子妃娘娘的确比你可爱一些,也的确比你更讨人喜欢一些,但你也不用嫉妒,你还是有自己的优点的。嗯,比如……比如……”越千比如了个半天都没有比如出方藴一个优点。
因此非但没有安慰到方藴,反而让方藴更气了。
方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神色正常的走到方氏他们身边,同方兴艾道:“祖父,时间不早了,太子殿下他们还要赶路,若再不离开,怕是要耽搁时间了。”
方兴艾拉过老妻的手,拍了拍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更何况又不是在也见不到了,让孩子们早些走吧!”
越说话,越是舍不得了。
罗氏唯恐耽误了君昭他们的时间,连连道:“是是是,不能耽搁了时间,殿下,婳儿、涵儿、原儿,你们就快走吧!”
罗氏说完,怜爱的摸了摸允哥儿的头:“允哥儿要乖乖的哦。”带着个孩子赶路,更是辛苦。
“殿下,荇儿、原儿你们是男子,要照顾好你们的妻子和姐姐妹妹。”君昭和谭荇、方原纷纷应是。
“越公子,有机会在到我们家来玩。”罗氏一一打着招呼。
越千没有想到罗氏还能记着他,愣了一瞬,笑着应是。
宴之婳上了马车时候,情绪都依旧有些不佳。
她掀开帘子,跟方家众人挥手告别。
看着越变越小的方家,鼻尖酸酸的。
越千在马车要离开方家村的时候,也从车辙上回头看了一眼,见方藴黑着一张脸站在门口,收回了目光。
另一辆马车上的方涵,除了离别的愁绪之外,多了一些别样的期许。她大概是个自私的坏女人,谭荇愿意跟她离开,她很高兴。
但她在马车驶离方家村的时候,她遥遥的望着邻村的方向,那是她嫁过去的地方,眉间染上了几分愁绪。
谭荇一边抱着允哥儿,把方涵也搂在怀里,轻声道:“你放心,娘那边我找的是一个机灵的丫鬟,我也请求了族长帮忙照料,也给娘留了书信,若是有什么事情,会有人通知我的。”他未做决定之前,百般无奈,做了决定之后,反倒是果断了许多。
谭荇是那边唯一有功名的读书人,且跟太子妃的关系也算是近亲,他们村的人恨不得把他当祖宗供着,谭荇请求他们帮忙照应罗氏,自己跟着太子去奔前程,岂有不应之理。
谭荇在谭家那几天,给罗氏请了丫鬟之后,经常往族长家里去,就是跟族长说明了自己要借方家的势去京都奔前程的事情。
他知道,他们离开之后,刘氏一定会闹的。
“这些年,委屈你了,也辛苦你了,还带累了岳父岳母和祖父祖母。”谭荇想着母亲的刁难和方家对他的帮助跟包容,只觉得自己何德何能。
方涵叹息道:“过去的,都不说了,我们要一切朝前看。”她从谭荇的怀里挣脱,郑重其事的同他道:“夫君,虽然婳儿是我的表妹。但我希望到了京都之后,我们不要仗婳儿和太子殿下的势。我们自己找一处小房子,你好好关起门来读书,我去租赁个小铺子卖点东西也能过活。”方家家底算不上厚,但相较于普通的农家人还是好了许多。
尤其是她出嫁的时候,姑姑和姑父给她随了一份很大的嫁妆,那一份嫁妆实际上能够让她衣食无忧了。
她已经沾了姑姑和姑父那么多的光,也委屈这家中长辈因为她受了气,还让这次表妹回家不高兴了,她明明是家长老大,却总是受着旁人的庇护。
方涵想要自己立起来,不辜负旁人对她的好,若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