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之婳看着皇上突然对皇后发作,气得蹭的一下就站起来了,百密也总会有一疏的时候,出了这样的事情不急着找凶手,却来责怪皇后,宴之婳觉得皇上这个夫君当得真的是完全不称职。
君昭也是生气,但见到宴之婳蹭的一下站起来,心都提起来了,立即就扶着她道:“你小心点。”
又在她耳边小声说:“母后会应付的。”
这样的情况,他已经看到过许多次了。
小的时候,宫中的人都说皇上疼他和皇后,他那个时候还小,没有分辨能力,就当真以为皇上是疼他的,皇后为了不让他觉得父爱缺失,也从来不会刻意的说皇上的不好,但随着慢慢长大他渐渐的就发现感受不到皇上所为的疼爱。至于皇后这边,他更加不觉得皇上疼皇后了,后面明白了所有的事情,他对皇上就余下厌恶了。
尤其是上辈子皇上病重之后,那种对他和皇后的防备,到后期演变到就算他是皇上的亲生儿子,但皇上也不愿意把皇位给他,宁愿把江山给旁人。
君昭对皇上早已不抱期望,所以并不觉得伤心,而皇后亦是如此,所以皇上对皇后的发作,震惊了所有的那些以为皇上是当真疼爱皇后的人。
这是皇上第一次在外臣命妇跟前对皇后发火。
皇后作为当事人却十分淡定的应对皇上莫名的怒火:“是本宫的失职,但本宫认为皇上眼下不是生气的时候,而是应该让人查是谁害死了晴妃。”
皇上也知道刚刚是自己失态了,得是。”
“张德胜,给朕查,一定要找出是谁害了晴妃。”
殿内的喜气已经荡然无存,因为不知道是什么人下的手,来参加宴会的人都有嫌疑也就暂时没办法离开。
张德胜立即就派人去查。
这个时候,太医也终于飞奔来了。
皇上沉痛的看着宴晴的尸体同太医道:“你瞧瞧是否能查出晴妃是中了什么毒。”
太医心想,我也不是仵作啊!
皇后提醒道:“太医,给晴妃娘娘瞧过之后,也可以在检查一下晴妃娘娘的饭菜。”
死人都已经没有了脉搏,太医不是仵作也没办法看,他心中对皇后心存感激,但顶着皇上的怒火,假装瞧了瞧晴妃的尸体,然后就去检查桌上的饭菜茶水。
饭菜都是没有问题的,取过那茶水的被子检查了一番之后,就同皇上道:“皇上,晴妃娘娘是中了鹤顶红。”
宴大夫人听到晴妃中的是鹤顶红,而现在宴之婳还好好的站着,心中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都是后宅的高手,皇后还是说宴之婳自己,玩儿了一手狸猫换太子!
可宴晴那边有她们的人帮忙安排,按理说不应该被他们察觉才是啊!
宴晴虽然算不得顶顶的聪明,但安排在宴晴身边的人却不是蠢人,只是现在宴晴那边露馅了,她只希望那些人手快,不要给张德胜留下什么把柄。
张德胜回来同皇上小声道:“皇上,来参加宴会的人里头,少了两个人。”
坐在座位上的张夫人满心的焦虑,因为张仪在事发之前说要出去透气,现在还没有回来呢,听到张德胜跟皇上这般说,她脸色一阵惨白。
而他身边的朱颜,面色也十分不好看,宴晴好好的,怎么会死呢,还有自己动的那些手脚,不会被查出来吧!
朱夫人当然也知道张仪没有回来,她心头一跳,立即就跪了出去高声道:“皇上,这件事情跟我们家无关,张仪是我儿媳妇干爹的妹妹,跟我们家没有关系啊!”
好嘛,别人都还没有说什么呢,自己就吓得跳出来了。
张夫人也回了神见事情都还没有查清,就这么跟自己撇清关系,饶是知道她并非什么贤良之人,心中也一阵发寒。
她勉强稳住心神,跪了出去,高声道:“臣妇乃罕都知府张旭之妻,今日携女进宫赴宴,小女因为气闷方才出况,不好乱走,是一个好心的宫女领着她出去的,现在臣妇想来,那宫女应该有问题。”
“出去透气的人不少,在这边发生事情之后就都回来了,唯有臣妇的女儿不见踪迹,说不定引着臣妇女儿出去的人,正是害了晴妃娘娘之人,就是要拿臣妇的女儿做掩护。”
她这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条理清晰,较之恍然无措的朱夫人,不知道高出了多少。
皇上看向张德胜:“少了的两人叫什么名字?”
“一个是王景杭,一个是张仪。”
“查!”
相较于之前的散查,现在算是有了一旦线索。
朱颜听着张德胜说出那两个名字的时候,心中升起一股隐秘的欢喜,连晴妃死了的这个大事都忽略了。
因为有了线索,张仪很快就被找到了,她是跟王景杭一起被找到的,二人被张德胜的人押着送过来的时候衣衫都有些凌乱,张仪还披着王景杭的衣衫,身上流着血,而王景杭只穿着里衣,身上也有几处伤口。
看到这二人的情况,宴之婳皱眉,若说二人打了架,那张仪又不会披着王景杭的衣裳了,若说二人没有打架,那便是他们被人伤了。
朱颜看着二人狼狈的进来被人围观,微微垂眸。
张夫人见到张仪这般,忍不住捂住了口,才没有让自己发出旁的声音。
张德胜已经在跟皇上禀告:“皇上,这二人是在一个房间找到的,找到他们的时候王公子被绑在床上,往小姐真在拿刀扎自己,二人衣衫凌乱,屋内有合欢散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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