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很满意幕云白的反应,他曾经忌惮过幕云白,确切的说是猜忌过镇南王府,但因为幕云白为了救他,成了不良于行的废人,那份猜忌才被他压了下去。
“朕同你父亲那是情同手足的兄弟,你也算朕的侄子,且是因为救朕才会如此,朕为你担心,乃是正常。”
“朕今日传你入宫,除了想跟你手谈之外,是想让你去劝劝昭儿,他眼下已经成亲,却不愿上朝,这可如何是好。”皇后有多么想太子参与朝政,他心中十分清楚。皇后不信任他,总觉得他会伤害他们母子。所以觉得唯有太子掌权,方可安心。
只是现在自己把掌权的机会送到了太子手上,太子却不接,他心中觉得十分奇怪。
太子说因为身子的原因,所以没办法接。但太子的身子,不是从来都没有好过吗?缘何从前想接,现在就不想接了。
幕云白垂眸,眼中有暗流涌过,待抬眸,又是对皇上的恭敬孺幕之色:“皇上如此看重太子殿下,殿下如何能拂了皇上的好意和爱重,臣一定会好好去劝太子殿下的。”
皇上为了体现自己对幕云白的宠爱,特地派了身边伺候的张公公亲自送幕云白去了东宫。
幕元白在书房中候了一小会儿,太子方才慢慢悠悠的过来,脸上还有一些昏顿之色,端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太子在抬步迈进书房的时候,幕云白就自行推了轮椅上前告罪:“微臣突然来访,打扰殿下休息,请殿下治罪。”
“奴才给殿下请安,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张公公也立即给太子见礼。
见礼的动作虽然快,面上也一派恭敬之色,只是到底是否尊敬他这个太子,就是未可知的了。
太子嗤笑一声,并不叫张公公起身,也没有理会坐在轮椅上跟自己告罪的幕云白,悠悠然的走到软塌旁,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这才不慌不忙的抬了抬手,免了幕云白的礼,对幕云白道:“找本宫何事?”
幕云白因为救皇上断了腿,所以皇上特许他对任何人都免了跪拜礼,但免得是跪拜礼,见到身份尊贵的人拱手礼却是要做的。
太子若是不免礼,他就只有一直屈身拱着手。
幕云白谢过太子之后,一边推着轮椅一边道:“臣听闻殿下婉拒了皇上让您上早朝的安排。”
太子扫了张公公一眼,幕云白听谁说的就一目了然了。
“本宫说话都费劲儿,更别说去早朝了,届时除了给父皇丢脸,还能有什么用处。”他这个父皇,一代枭雄,却偏生除了他这个不喜欢的病秧子儿子,愣是一儿半女都没有。
明着不说,坊间不知道说成什么样子了。
那些大臣些,表面看着没什么,心里怎么想的呢?
没有儿子,只有女儿的人家,被称为绝户,也就是说,这一脉到他这一代就断绝了。
他父皇自视甚高,当然也有高傲的资本,可偏偏……
幕云白苦笑:“殿下怎生这般说自己,照您这样说,我这残废往后就不应再出门了。”
太子垂眸不言。
幕云白继续道:“您是太子,这一国往后皇上必然是要交到您手里头的,您身子不好,就更要提前一点一点的适应了,不然以后所有的事情一下子堆到您的手上,更容易累着您。”
“皇上会在太和殿给您设一个位置,允您坐着听政,您实在挨不住的时候,闭着眼睛歇息歇息也不是不可。这些事情皇上都是为您思虑周全了的,如此慈父心肠,殿下莫要辜负皇上的一片心意才好。”
太子听到幕云白这些话,只觉得好笑得不得了。
其实他这个父皇,心里头究竟是怎么想的他也摸不清。
上辈子到他父皇死,他都未曾摸清楚。
只是这辈子,他也不愿去猜他那父皇究竟对他是如何作想的了。
这辈子,他要按自己的想法和规划来过活。
他看着幕云白叹息道:“本宫自是知晓父皇的心意,也不想叫父皇失望。原这件事情等太子妃回门之后,母后会跟父皇说道的,既然你今天来了,本宫就先跟你漏个底吧!本宫昨夜洞房,让身子损伤得更加厉害了,已经同母后说了让她跟父皇说我要去护国寺修养的事情。”
幕云白之前不是没有想过太子是故意推诿的,就是为了不显得太过急迫,惹了皇上不喜,不曾想太子是真的无法去上早朝。
他并非是什么黄口小儿,自然知道这男女之事在强健正常的男子看来是享受的,可对如太子这般说话都费劲儿的人来说,只怕是在受罪。
那也是个力气活儿。
幕云白一脸优色:“殿下的身子,竟这样了么。之前的那些神医、大夫什么的,给殿下开的那么多的药,都没有半点用处么?”他是知道太子和皇后从来没有放弃过找大夫。
而太子这边,也从来没有断过药。
现如今,还在泡药浴的。
太子道:“用处自然是有一些的,要不然我早就去见阎王了,只能说,能吊着一口气,不死罢了。”
幕云白沉默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宽慰太子。
太子扫了一眼张公公,这才喊他起身,有些费力的道:“公公和世子请回吧,本宫有些撑不住了,失礼了。”
言罢,眼皮子缓缓耷拉下去,靠着软塌睡了过去。
苏公公立即拿了毯子来给太子盖上,这样的天气,太子盖的还是毛毯。
盖好之后,苏公公一脸歉意的道:“世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