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成为哥哥的束缚。
有些客观存在的事情无法改变,比如他成为了太子妃,但有些事情确是有选择的余地的,却并不是非要走那一条路。
宴三夫人根本就还不知道宴之择有入宫的心思,这些事情宴三老爷因为一腔心思担忧宴之婳,倒是忘记同她说了。但她稍稍一想就明白,宴之择想要入宫都是为了宴之婳。
“婳儿,你哥哥有这个想法是好的。你一个人在宫中,我们如何放心。”
宴之婳道:“母亲,殿下要去护国寺修养,我也是要一起去的,殿下说了少则半年多则一年,我在护国寺,哥哥在宫中也没有用啊,总不能我去哪里,哥哥就跟着我到哪里吧!”
君昭要去江南是大事,宴之婳并不敢跟任何人说。
尤其是这些她在乎的人,有的时候知道得太多并不是事。
而她不知道的是,宴之择还当真是有了那种她去哪里他就跟到哪里的心思。
“可……”
“哎呀,没有什么可是了啦~,您放心吧,我能照顾好自己的。您帮着女儿多劝劝哥哥和父亲。”宴之婳抱着宴三夫人的胳膊一阵撒娇。
宴三夫人被她磨得没办法,只能妥协。
然后又问起了旁的事情。
宴之谨在得到云夫人的指示之后,并没立即就到欢喜院来寻宴之婳。
她没有立即过来,却有其他的人坐不住。
宴之菱行十四,宴之婳行十七,实际上二人年龄相差不过七个月。行十三的宴之嫣比宴之婳大将近一岁,比宴之菱大三个月,比宴之谨大四个月,比行十六的四房的嫡出小姐宴之谙大七个月。她们这一年出生的小姐,除开宴之谨已经跟镇南王世子定亲了之外,其余的四位小姐都未曾定亲,所以当时入宫给皇后娘娘相看的时候,宴之菱也是入宫了的。
只是那个时候她并不想入宫守活寡,她打听到的消息是皇后着急给太子娶妃,就是为了冲喜。如果她嫁进去,太子就没了守活寡倒是其次的,她冲喜没有成功,皇后岂不是也不会让她好过。
在加上宴之嫣也没有刻意准备,一副要敷衍的样子,她就相信了打听到的消息,所以在进宫的时候半分都未曾表现和争取。而宴之菱本人长相普通,她如果在不故意表现和争取,在人群里很容易被忽略。
只是,在看到宴之婳今日得到的体面之后,她有些不甘心,有些嫉妒了。
她不后悔,只是单纯的不高兴比她低贱的人过得比她好而已。
大家都是丞相府的小姐,为什么就她不好?
宴之菱为了怕嫡母知晓,所以是偷偷的带着人到了欢喜院的。她看到原本没有什么人的欢喜院,如今外面重兵把守,有些恍然之感。
都说女子成亲,乃是第二次投胎,当真是如此。
宴之菱过来的时候,宴之婳已经跟云夫人说完了要紧的话,而是跟君昭在一起了。而君昭那边也早就跟宴三老爷和宴之择说完了话。
君昭知道宴之婳有一间大大的房子,那间屋子,是她平常做她喜欢的那些小东西的房间,君昭很有兴致的让宴之婳领着在参观。
大力来跟宴之婳禀报说宴之菱求见的时候,宴之婳正在跟君昭兴致勃勃的介绍那些东西。见有不知趣的人打扰,君昭脸色难看的道:“不见。”
他可是知道,宴之婳跟丞相府的这些小姐并没有那种关系特别好的,所以就不用看在宴之婳的面子上有所顾及。
大力就要去给候在外面的宴之菱回话,她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十四小姐,总觉得她长了满身的心眼,她瞧着她就拳头痒得慌。
宴之婳轻轻的扯了扯君昭的袖子道:“殿下,这样不好。”宴之菱过来找她,一定是有事。如果她因为成了太子妃就不搭理上门的姐妹,显得十分的不礼貌。
宴之婳看着君昭,大力也睁着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瞧着君昭,等他下命令。
君昭饶是看了两辈子宴之婳这个黑壮的丫鬟,也依然觉得有些伤眼睛。他挥了挥手道:“听太子妃的。”
大力连忙跑出去通知。
她是很怕太子的,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她一只手就能把太子给撂翻。
宴之婳去见宴之菱,君昭复又回了宴之婳的闺房,这下是真的去休息了。
因为宴之婳怕吵着了君昭,所以让大力通知了宴之菱到与她的闺房隔着些距离的水榭。大力跑得很快,而水榭的位置又里欢喜院的院门近一些,所以宴之婳领着童嬷嬷等人过去的时候,宴之菱已经在水榭等候了。
宴之菱看到宴之婳就率先从雕花鼓凳上起身,恭恭敬敬的跟宴之婳行了一个礼:“臣女参见太子妃娘娘。”
宴之菱的父亲宴二老爷是官身,所以即便宴之菱是庶女,也可以自称一声臣女。而宴三老爷是白身,所以他也只能自称草民,宴三夫人也只能自称民妇,同样宴之婳若不是太子妃,在见到皇家人,也只能自称一声民女。
所以,宴之菱就算是庶女,她也一直觉得自己是要比宴之婳这个嫡女高一等的,要比府中所有的庶出的伯父的儿女高一等。
宴之婳含笑,温温柔柔的道:“十四姐姐不必多礼。”
“不知十四姐姐过来找我,所为何事?”她很少跟这个十四姐姐打交道,但这个十四姐姐没有为难过她就是了,虽然她在面对她的时候看似温温柔柔的,却又一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优越感。
但宴之婳觉得,人么,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