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霏的怀疑是非常有道理的。
谢秋文迟疑了一下,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姐,你确定你要来帮我们,和哥一起?”
舅妈一听谢秋文的话,脸色当即难看了下来,“你看你,说的那是什么话?我和你哥来帮你,你不欢迎吗?难道你嫁到罗家,就只把自己当罗家的人了?我和你哥就不是你的亲人了?”
谢秋文急忙笑笑,“姐,你说的也太严重了吧?我只是,担心,哥吃不了苦而已。”
舅妈一听谢秋文这样说,一屁股挪到了谢秋文的身边坐下,“秋文,你这话是说到我心坎里了。你也知道你哥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他老是在家坐着,也不是个办法啊!你让你哥在建华的厂子里随便做点什么,轻松点的就好了。他毕竟是你哥嘛!”
谢秋文的脸色有些难看,罗建华已经哼了一声,“做事挣钱哪里有轻松的活?我们都是农民出身,最是明白挣钱辛苦的,要想轻松,只怕是找错了路子。”
舅妈脸色一变,“你怎么说话的呢?有你这样对待大舅哥的吗?怎么你的姐姐,弟弟,妹妹就能做,到了秋文哥哥这里,就什么都不能做了呢?你这是不把我们秋文放在眼里啊!”
罗建华纵然没有任何的恶意,但是他说的这话在这个时候听起来就非常有问题。
谢秋文虽然明白罗建华说的确实不错,但是不得不冷着脸说道,“你怎么说话的呢?”
罗建华被妻子一瞪,再看看在一旁怎么也不出声,戴着眼镜,翘着二郎腿,一副不理人间事样子的大舅哥。
罗建华的心里也是有满腹的委屈。
他和谢秋文结婚二十多年,大舅哥是个什么样的人他非常清楚。
没知识分子的文化,打着知识分子的派头。
没有当公子的命,却有着公子的病。
在地里干活怕晒,在工地干活说累,在工厂上班说忙,做零工找活嫌烦。
总结就是一个,懒。
他的三个儿女在读书的时候,每到要交学费他就瞪着他的自行车离开,这去了哪里,干什么去了?
没有人知道。
等到雨霏的外公外婆给孩子的凑齐了学费,他又蹬着他那辆款式老旧,但擦拭保养的非常好的自行车回来了。
他儿女的学费,家里的开支,他是一侓不会管的,但是一天两包烟,他是绝对少不了的。
除了烟以外,村里谁家打牌,谁家玩个骰子,总是少不了他的身影。
这些年,雨霏的外公无奈,外婆跟着吃苦,舅妈因为管不住自己的丈夫,日日受着委屈生着闷气,性子也变得扭曲起来。
女儿虽然外嫁,但不可能不管娘家的事,这些年,别说谢秋文,就是罗建华都为了娘家的忧心。
但是,那又怎么样?
他已经是五十岁左右的人了,就像是一颗长歪的树,早已经过了能纠正扶正的时候了,这颗树已经歪了几十年了,除非砍掉重种,不然再没有任何的办法。
罗建华想到这些,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还有些被牵连一直压抑在心里的怨。
“我也没说错什么啊!挣钱本来就是一件辛苦的事。”
谢秋文气的双眼直翻,胸膛剧烈起伏,“你还说。”
罗建华的嘴巴动了动,看看妻子的样子,纵然有满腹的话,但到底是住了嘴。
舅妈“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目光从谢秋文的脸上看到罗建华的脸上,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又阴狠的表情。
“好啊,你们,你们这是做戏给我看呢!是把我和你哥当外人呢!谁做不是做?可就是不让我和你哥了来是不是?你就想听你妈的把你的产业分给你弟弟是不是?”
罗建华也是快五十岁的人了,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也是头一遭,正想站起来和娘家嫂子好好的分辨一下,谢秋文的眼睛又看了过来。
罗建华只好尽力压住怒气,“你说的太严重了,我们哪里有这个意思?”
谢秋文也急忙劝舅妈,“姐,你说我们这些年哪里做的还不够好吗?你和哥肯来帮我们,我们高兴欢迎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想让你和哥过来?”
舅妈被谢秋文温言一劝,火气倒是收敛了一下,指着罗建华的手指也放下了下来。
“那建华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和你哥是不是?”
谢秋文横了罗建华的一眼,有些无奈的闭了嘴。
“姐,他是什么样的人,走了这么多年的亲戚你还不明白吗?他那笨嘴拙舌的,一句好话到了他的嘴里也变的不中听了。你别放在心上。不要跟他计较。”
舅妈坐了下来,冷哼了一声,看样子气是消的差不多了。
“秋文,我也知道,我也不是要生气,只是你看建华说的那个话,我跟你说,你哥是你的骨肉至亲,你是嫁出去了不假,但你可不能把你哥当外人。”
谢秋文笑笑,“怎么会呢?姐,你多想了。”
舅妈“哦”了一声,才慢慢问道,“那,我和你哥来帮忙的事?”
谢秋文看了罗建华一眼,咳嗽了一声。
罗建华沉吟了一下,笑着说道,“这个,姐和哥来,我们当然是欢迎的。只是”
舅妈一听这话,眉头顿时又抓了起来,“只是?”
“是这样的!舅妈。”都这个时候了,雨霏哪里还能置身事外?
舅妈诧异的看了雨霏一眼,很快又平静了下来,“哦,妍妍啊,什么事?”
雨霏非常适时的拿出那份“试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