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静秋一怔,心病?什么样的心病能把一个人逼成这样?
不过看尤氏的容貌依旧保持美丽,就知道她这些年是没有吃过苦的,那些幸福也未必是做假,可这样的幸福依旧未能抹平昔日的创伤,那过不去的心病就值得研究研究了。
钟义没有多说,而是谢过容静秋说是要介绍太医的盛情。
只是在送容静秋回定远侯府的马车时,他突然道,“我曾给定远侯府在郊外的庄子投过拜帖,不知道容姑娘是否认识一个叫容十七的人?”
容静秋的步子一顿,又是找容十七的啊?她什么时候这么出名了?
在她的记忆里,她是没见过钟义的,不然对这人肯定有印象。
“哦,你说的是十七哥哥啊,那是我的族兄,不过他出远门了,不知道钟公子找他有何事?跟我说也是一样的。”容静秋这话等于是暗示她能做庄子那边的主。
钟义又是一脸吃惊状,“莫非姑娘排行第三?”
容静秋点头,“正是。”
得了,连她也出名了的。
钟义看了眼定远侯府的马车,然后压低声音道,“我们远威镖局与庄子那边有生意往来,容三姑娘看来是正主儿了,有些细节问题我一直想找东家来解决,这下子总算找到人了。”
容静秋没有否认自己与庄子的关系,而是突然也低声问了句,“钟公子如何知道那生意是庄子那边的?”
这问题不好回答,显然庄子那边做的生意是瞒着侯府进行的,要不然容静秋不会怕让人知道,所以一个回答不好,他很有可能会被列为拒绝往来户。
钟义混惯生意场面的,瞬间就能很从容地道,“容三姑娘见谅,我总得知道是跟谁在做生意吧?姑娘莫恼,这不是有意要难为姑娘,而是生意人的谨慎罢了,我也可以发誓,这事绝对不会外传,更不会传进容家的耳朵里,要不然就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钟公子言重了,何必发如此重誓?”容静秋等他发完了誓,这才开口道,“如今定远侯是我亲爹,而我娘又执侯府的中馈,这事真被人戳穿了,我也是不怕的。”
看她一副底气十足的样子,钟义微微一愣,随后才道,“姑娘好命。”
容静秋正要回答,就听到马车里头传来容金氏催促的声音,“还不上马车?不然回到府里天都黑了。”
“好的,娘,我这就来。”容静秋这才朝钟义歉然一笑,“钟公子,那我先告辞了。”
钟义行礼目送她上马车,袖下的手握紧了松,松了又握紧。
他耳力过人,即便容家的马车起程了,他还是能听到容金氏训斥容静秋的声音,他的嘴角冷冷一撇,这才返身回自家马车。
“这些贵人没一个好东西。”
听到母亲的侍女发泄般地骂了一句,他没有出声阻止,而是从暗格里拿出药物亲自喂给母亲吃,又在她的后背推拿了好一会儿,可能是药效发挥了,尤氏轻吟了一声,整个人都不复之前木木的样子。
“娘,人你也见到了,这回算是了了心愿。”钟义握着母亲的手轻声道。
尤氏的声音依旧是柔柔的,“是啊,可我……总觉得不得劲……”
钟义将母亲的头挨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让她轻轻地睡去,“娘,总会有得劲的时候,总会有这么一天的。”
容静秋少不得挨了容金氏念叨几句,不外乎是与一外男怎么能聊这么久?知人口面不知心这样的话,她也很是安静地听着。
容静冬却是冷哼一声,“你不会是看上那人了吧?”
容静秋当即怼了回去,“不会说话,你就闭嘴。”
“哼,你得意什么,现在的你也就只配嫁那样的人,那男子也还算长得端正,看他娘那样子也不难相处,只要瞒下你不会生孩子的事情,人家估计还是会愿意娶你的……”
容静冬仿佛找到了奚落容静秋的机会,小嘴吧嗒吧嗒地说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