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这样下去,你会因为失血过多休克而死的。”她紧锁眉心,就没见过这么不惜命的人。
在苏夕的再三提醒之下,他终于是将她松开。
俯首,目光温和:“嗯,朕不会让夕夕守寡,咱们现在回去。”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他牵起她的手朝林子外面走去。
那些年所受的伤比这个严重多了,还不是也如此苟活到现在。
只是,现在却是有了软肋。
宽大手掌将她的手攥紧在掌心。
昏暗光线之下,只见到他硬朗的轮廓弧线,却看不太清楚他脸上的表情。
明显感觉到他的步伐迈得不太稳,苏夕下意识的伸手挽住了他的臂膀,生怕他支撑不住然后倒下去。
他那么大一个人,要死真的晕倒在这里,她又扛不动他,还真是会手足无措。
朦胧细雨又开始自空中飘落,雨雾飘在身上,夹杂轻柔的夜风。
苏夕以为他说的回去是回皇宫,但他却是带她回到了通佛寺。
她也不多问什么,搀扶着他紧紧挨在他的身侧,心里只想着他不要晕倒过去就好。
回到房里后,苏夕才借着房里的烛火看清凌君城身上的外袍已经晕染开一大片刺眼的殷红,血水混合着雨水自他的衣摆嘀嗒嘀嗒滴落在地上。
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他的俊颜上没什么血色,显得苍白。
“我先替你止血。”
她将他搀扶在桌子旁边坐下来,在房里找来了干净的棉布。
褪下他的衣衫后,好看的娥眉不由得深深锁紧。
他的后背有几条看着很久远的疤痕,纵然疤痕的颜色很淡,看着却依然触目惊心,周围还有许多需要细看才能看到的刀疤。
而腰腹部一条约莫十多厘米的伤口处,鲜血不断的流出来。
顾不得多想,她俯身替他止血。
“夕夕怎么会做这些事情?”见她动作熟练,男人的目光充满深究的意味。
苏夕没有抬眸去看他,只是专心做着自己的事情:“你现在需要少说话,能闭嘴就更好了。”
凌君城勾唇轻笑,没有再做声。
她简直让人很意外。
“血止住了。”片刻之后,苏夕站起来,拿帕子擦去手上沾染的血迹。
看着那些足够让她晕死过去几百回的嫣红,她很诧异自己这次为什么就没晕过去?
是因为被吓得连昏迷都不敢了么?
“是因为害怕朕会死,所以夕夕就连血都不晕了。”凌君城见她盯着帕子上的血迹出神,他微启薄唇。
苏夕木着脸瞪了他一眼。
娘的,他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为什么总是能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去给你找太医,你别乱动。”
虽然血是止住了,但他现在需要太医替他诊治。
转身之际,却是被他捏住手腕拦住了:“不能让谁知道朕受伤了。”
除了身边亲近的那几人,便无人可以信任。
十九年前的那件事情发生以后,他就学会了如何自保。
“可是你伤得这么严重,不用药怎么行?!”苏夕尝试将手腕从他手中抽出来。
若是常人流那么多的血早就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