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凌皇宫中的舞姬名不虚传,不仅人美,舞也是跳得极美。
扭动的腰肢就跟水蛇一般,柔得似乎都没有骨头似的。
别说男人被勾了魂,女人们也都看得如痴如醉。
众人推杯换盏之间,目光在美人身上流连,看得出来十分的尽兴了。
期间有人不断的举杯朝凌君城敬酒,他也一杯杯的喝着,就像不会醉一样。
喝了许多之后,面色如常,颀长的身躯稳坐那里,半分醉意都看不出来。
身后的张德明悄然凑到他耳畔:“皇上,这白水喝着要是没味儿,奴才给您加点糖汁进去?”
男人淡淡一句:“不必。”
张德明便默了。
刚才在来时的路上贵妃叮嘱过爷不能喝酒,于是爷便命他悄悄将壶里的酒都换成了白水。
如此听话的爷,他还是头一次见。
苏夕一边吃着自己喜欢的食物,一边别有雅致的欣赏堂上的舞乐。
然而,心思却已经飘散了。
明明说过用药要忌酒,他还在喝!喝死算求!
刚刚自鼻翼里吐出一口浊气的时候,她突然透过舞姬们舞动的水袖看到一抹墨色身影进殿。
来人是凌渊,他迈着长腿很若无其事的去了自己的位置落座。
因为此刻众人的目光都在那些美人身上,便没有人觉察到他的到来。
他端着颀长的身躯替自己斟了一杯酒,神色愉悦,像是刚刚经历了一件高兴的事情一样,余兴未褪。
包扎额头的纱布换成了黑色,而且要薄了一些,看着不像之前的那么醒目。
苏夕很纳闷:明明是亲兄弟,但是除了样貌十分神似之外,两个人的性格却完全不同。
凌君城虽然常年都绷着一张脸不苟言笑,清寒得像一座千年不化的冰雕,但是给人的感觉是舒服的。
而凌渊,孤高清傲,满身的阴鸷。
也不知道太后为什么就那么喜欢她这个小儿子。
如今她能退居永寿宫当上养尊处优的太后,不都是因了她的长子凌君城吗?还有什么不如意的呢?
思及此,她停止思绪没有继续想下去。
有些事不是她该去思考的。
在她刚刚准备收回眼神的时候,凌渊从他的位置上站了起来。
不紧不慢的伸出修长手臂朝堂上抬手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之后,堂上的舞乐便渐渐停息。
舞姬们褪去一旁暂且候着,乐师也拿着手中的乐器静候指示。
殿堂上重新恢复安静。
正是众人看得兴致勃勃的时候,不免有些反应不过来。
但也是在这时,大家都才发觉幕王来了。
到底是亲王,身份尊贵,所以众人也都朝他恭敬的行了礼。
他无视旁人,而是一手端着杯盏,一手背在身后,踱着悠然的步子从桌几后面走出来,径直走到了凌君城跟前。
“皇兄,臣弟来迟了,皇兄可莫怪。”挑眉,淡淡的笑着,眉宇间的阴鸷始终经久不散。
凌君城抬眼与他对视上眼神,他勾唇轻笑:“今夜是母后的寿宴,母后都不责怪你,朕又岂会责怪?”
作为兄长的大度,他拿捏得很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