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个女子会像她那般将自己醉得不省人事!
上一次在通佛寺就见她喝醉一次,这才过了多久又是如此!
难怪听说她前些日子在养心殿受罚,没多久又被禁足清乐宫。
她这是自己作了让自己失宠!
夕夕,当真是越来越让人失望
“嗯,”不苟言笑的男人淡淡应了一声,“是儿臣带的。”
寡淡的落下一句话,他整个人都没什么温度可言。
太后拨动手中佛珠的动作一顿,庄严的脸上凝着一层霜。
还是说,他是故意的?
以前他对后宫里这些女人虽然从不过问,却也未从处置过谁。
如今,丽嫔被他贬为庶人发配到边疆,然后,是夕夕?
他终于不再隐忍,开始有所动作了是吗?
渊儿的骠骑军统帅一职也被他给卸了,天知道那五万精锐是她花了多大的力气才替渊儿弄到手。
却是被他不费吹灰之力便就给夺了去!
“皇帝难道不知道夕夕体弱?”她冷着脸,颜色很不好看。
凌君城半眯细长凤眸看向太后,勾唇露出一抹轻讽:“张太医的滋补方子已经让夕夕这病秧子身子好许多,怎会体弱?”
闻言,太后的唇角狠狠的抽了抽。
“母后若实在心疼夕夕,便命张太医再多开几副好方子给她服用,如何?”
男人紧接着意味深长的说出这一句,深邃眸光里全部都是探究。
太后蹭的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直勾勾的盯着他:“是药三分毒,怎能长期依靠药物进补?”
面上虽镇定,但心里却是没什么底气。
“母后说得极是,是药三分毒,”凌君城目光笃定的直视前方,没有焦距,“即便是进补的药,只要搭配得好,也可以变成取人性命的毒药。”
“皇帝,你含沙射影想说什么?”太后紧紧攥着佛珠,脸色铁青。
凌君城没有立即搭话。
他不紧不慢的掀开小被子将怀中人轻轻放在软塌上,掖了掖被角,颀长的身躯站起来,低头整理了一下微皱的袖口。
“自然是想提醒母后,不是所有的事你都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抬眸,神色淡淡的看向太后,“母后现在一定后悔极了当年没有再狠一些让儿臣也在那一天一起死去,这或许是你这一辈最为遗憾也最为失败的一次计划。”
太后的脸色霎时间便失去了血色。
她抖动着唇齿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
“即便你现在将当年的真相昭告天下,有谁会信你?你没有证据,人证物证你都没有,”
她的脸上划过一抹冷意,“那件事过后,足足用了十多年的时间才渐渐淡去你身上的污点,你是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让世人重新将你与谋杀手足的凶手联想在一起?”
“若是你想如此,哀家何乐而不为?”
凌君城淡淡的扬着好看的唇角,负手而立:“母后活到现在却始终都没能明白,真相永远不会被掩盖这个道理。”
那浑身充斥着的王者之气令太后生生的在心底颤了颤。
她深知他再也不是那个好糊弄的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