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他闭眼深吸一口气,没有去深究过多。
这些年若不是母后未雨绸缪,许连
看了一眼远处的那颗头颅,愁容满面:“儿臣眼下就担心秦通是不是留下了什么把柄,这把柄里,会不会将儿臣给暴露了!”
“这个大可不必担心,”太后长长呼出一口气,“若是真暴露了你,皇帝便不会直接杀了秦通。”
“此事你便不要管了,今日发生的事情招人心烦,一会儿哀家会派人去查查具体怎么回事然后再告诉你,好应付明日早朝。”
凌渊微微额首。
心下不安,眼前却也做不了什么。
“少卿府嫡长女是个乖巧的,哀家瞧着她也聪慧,别冷落了。”太后轻声道,“那弦朝正往后也会大力辅佐你,少了秦通,算不得什么损失。”
凌渊沉沉吐出一口气:“儿臣何时竟要沦落到去讨好一个女人才能稳固地位。”
“一个聪慧的女人比十个有权但无脑的朝臣管用得多!”太后沉闷了语气。
见太后发作,凌渊虽心底郁闷不已,但最终也不再出声说什么。
李嬷嬷这时候端着醒酒汤而来,凌渊皱眉从她手中接过碗,迟疑着不愿喝。
太后睨眼看了他一眼后,他便全部都喝了。
“早些去歇息,哀家走了。”
太后说完后,转身离开。
凌渊在院子里面站了片刻后,随手拿起一瓶酒摇晃着身体朝寝殿而去。
寝殿里张红结彩布置得很喜庆,暖色烛火摇曳生辉。
带着浑身酒气的凌渊踉跄着脚步进殿。
坐在榻边的人一身喜庆吉服加身,头遮大红盖头。
凌渊随手拿起一旁才秤杆随意挑开盖头,便将秤杆扔去一边。
盖头下的那张脸着精致妆容,看上去绝美无双。
可他甚至都没去看她一眼,将酒瓶举过头顶喝了几口酒,便在桌子边坐下来。
“过来替本王斟酒!”
以一种极其厌恶的口吻落下这句,他交叠双腿,显得很漫不经心。
弦音没有迟疑,直起身子朝他走去。
她面容温和,不悲不喜,平静得无法在她脸上看到多余的任何情绪。
替凌渊斟好酒,她刚将酒瓶放下,却是被他抬手全部掀翻。
酒水便顺着桌子边缘滴落在她的绣鞋上。
“怎么不哭了?”凌渊终于是抬眸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却只有厌恶,“那夜在太后的寿宴上,不是背着本王抹了一把泪?旁人可都看见本王欺负你了。”
“殿下,您喝多了,”弦音垂眸,温婉如初,“弦音伺候您歇息。”
说着,她伸手准备将他从座椅上搀扶起来。
“滚开!”凌渊抬手将她的手挥开,“别拿你的脏手碰本王!”
“母后说你聪慧,本王瞧着,你却愚不可及!看不出来本王很讨厌你吗?就没有一点自知之明?”
他目光铮铮的盯着弦音,眼里满是敌意。
“弦音怎么会看不出来,幕王此时看弦音的眼神,弦音见得多了,”弦音轻描淡写的说着,“察言观色,是弦音打小就学会的本事,只是即便让人讨厌,却是没有死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