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待你可不薄啊,却也遭你算计陷害去了幽落谷!”弦柔一字一句,“你现在如意当上幕王妃,是不是觉得就高人一等?”
“我呸!你骨子里还是那个贱货!”
她言语生狠,语气轻佻。
此情此景,令在场的人都不由得嗤之以鼻。
早就听闻少卿府的二小姐是个刁蛮泼辣的,如今倒是亲眼见着她的厉害了。
太后的眼里满是鄙夷。
弦柔的出现,无疑就是让大婚那日闹得满城风雨之事再现台面上,她好不容易才平息下去。
还有清乐宫的事情
她冷着脸,不动声色。
弦音轻抿着嫣红的唇静坐在椅子上,她并未因为弦柔的辱骂而恼怒。
“弦柔,”她平和着嗓音轻唤,“虽你已不是弦家人,但你我始终血脉相连,不管你认不认我这个长姐,我还是想多言一句切莫失了仪态。”
随着弦音这句话落下,弦柔的眸子便更加猩红。
她也意识到自己只顾骂得痛快,却忘记了皇上跟太后还有幕王都在场。
转而看了几人一眼,见几人的神色各异,但却都夹杂着沉闷感,弦柔垂下头去一时显得慌乱。
“启禀太后,皇上,”她调整了一下语气,“布偶一事是弦音亲口告诉臣女的,那段日子她每日都进宫去贵妃的宫里,与贵妃走得亲近。”
“想来贵妃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弦音布的局,只怪臣女太蠢也被她给算计了!”
“啪!”
闻言,凌渊猛的拍的一把座椅扶手。
他眸光凛然的扭头看向弦音:“你的亲妹妹亲口指认所有的事情是你做的,幕王妃,你可有话要说?”
某些地方很相似的两个人就如同两只刺猬永远无法靠近。
自从新婚夜与她寥寥对话几句后,凌渊一见她,便就看到了自己还是皇子时的影子。
他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将她从王府里弄出去。
只是上头有太后压着,他要做这件事并不是那么容易。
眼下倒是个机会。
深沉的眸光没有温度的盯着弦音,等着听她怎样为自己开脱。
弦柔跟王氏对视一眼,见幕王出声应援,二人皆松了些神情。
众人也都将眸光不约而同的投向弦音,空气一度陷入沉寂,僵硬得停止了流动。
唯有太后紧捏手中佛珠,眉目间的神色微妙难言。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弦音浅浅一笑,那笑里充斥着最荒凉的无可奈何跟苦涩,“贵妃娘娘是弦音的再生恩人,弦音内疚明知她被人诬陷却是无力为她做点什么。”
“若是能随了娘娘去,她便不会孤单,弦音也了了心中的这桩心事,倒是美满。”
闻言,凌渊微愣,他不可思议的看向弦音。
她竟然不为自己辩解什么!就这么轻描淡写而过,一心求死?
他不可置信的看了她好几眼,双手不自觉捏成拳头。
这样难以应付的女人,比他手头上那些棘手的公事还要令他头疼。
他根本找不到切入点,看似她柔弱,却是一个貌似根本没有软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