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的意思是,他们要杀臣弟,也是皇兄的意思?”凌渊收紧眼神,拳头握得紧紧的。
凌君城轻描淡写道:“是他们要杀你,还是你自己作死,你最心知肚明。”
对视上君王深沉的眸光,凌渊闪烁着眼神一时语塞。
“皇帝,渊儿来看哀家一眼难道也有错吗?”太后攥着手中佛珠,痛心疾首,“哀家以前就说过,有些母子注定相生相克,如今应验了,你也赢了,还要如何?”
“你说错了,”凌君城神色淡淡,“朕与你不是母子,所以也没有相生相克这一说,你对朕所有的恨意,都因为朕不是你的孩子。”
“你说什么?!”太后直接从座椅上站起来,一双眼因为震惊而睁得很大,“一派胡言!”
只有她跟先帝知道的事情,他是怎么知道的?
若他知道自己不是她的生母,只怕是会对自己跟渊儿更加冷血无情。
“皇兄,你是因为怕被人诟病你六亲不认所以想要堵住这天天悠悠众口才这么说吧?”凌渊也站起来,搀扶住浑身发抖的太后,“皇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没必要找那些理由去掩饰什么。”
“朕办事全凭心情,需要掩饰什么?”凌君城半眯凤眸,“需要掩饰的,不是朕。”
本来就厚重的空气,一时之间变得更加僵硬。
殿堂上沉寂下来。
凌渊看着面色大变的太后,他低声探问:“母后,是真的吗?”
“是真是假又如何?”太后抬眼看向凌君城,“根本就不重要了。”
“怎么会不重要?”凌君城淡淡一笑,“父皇一定给了你很大的好处,所以才说服你收养朕,并且这么多年以来,这个秘密你都绝口未提过。”
“若是朕没猜错,你所拥有的地位跟权势,都是因为朕才有的,甚至,你的渊儿”
随着凌君城的一席话落下,凌渊整个人都呆滞了表情。
自己自小就活在他的阴影里,难道这还不够?
自己的存在也是因为他吗?
他简直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
“啪!”
太后抬手掀翻了身侧的茶杯。
不愿回想的过去都因为凌君城这寥寥的几句话而鲜血淋漓的浮现在她脑海里。
他一语中的,让她像是被凌迟一般难受到极点。
“是又如何?”她狠狠磨着后槽牙,眼里燃烧着夹杂恨意的怒火,“你有本事宣扬出去,你不是哀家生的,你是先帝跟别的野女人所生的野种!看看天下人将如何看你!”
“母后失言了,”凌君城言语淡淡,不急不缓,“朕是父皇的孩子,身上流淌的是皇室血脉,野种这个词用在朕的身上,是在亵渎父皇。”
“你你”太后颤抖着身体瘫坐回座椅里,被气得语不成句,“先帝与宫外的女人所生的孩子原本是人不了皇室宗谱的,你应该感激哀家才是!”
她厉声厉色,面目因为过于气愤而变得扭曲。
“感激你这些年来在朕身上烙印下的道道伤痕吗?”凌君城冷冷的笑了笑,“还是感激你让朕还是孩童时便尝尽这世间所有的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