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合十,曾经端庄威严的她,此时狰狞了表情,跟从前那位高高在上的太后判若两人。
殿内的昏暗灯光之下,她的眼神就直勾勾的盯着那个角落,久久收不回来。
片刻之后,她缓缓起身,走去那里将那块黑布揭开。
“锦安之灵位”几个字赫然映入眼帘,每一个字,都刺着她的眼。
“看到他的灵位,心里面有没有一丝内疚?”
突然,背后传来一抹清冷而低沉的声音。
太后猛的一抖身体,吓得差点一个趔趄。
她惯性的转身目视声音传来的方向,眼里揽到一抹玄色身影。
“你是何人?!”她警觉的看着那人。
竟然都不知道,这人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他悄无声息,一点动静都没有弄出来,这不禁让她细思极恐,满脸防备的朝他看去。
只见那玄色身影双手背在身后,笔挺着身子站在离她不足五米之遥的地方看着她。
银色面具之下,也不知道掩饰了一张什么样的面庞,只看见他眸子清凉,极具危险。
“你无需知道我是谁,”玄色身影冷冷启唇,低沉的声音落在这间不大不小的佛堂里面,有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感觉,“我知道你是谁就行。”
“这里把守森严,你是怎么进来的?”太后捏紧手中佛珠,质问道。
他不愿透漏自己的身份,神秘得让她无从猜测,却又找上门来
“我自然有我的本事,”那人轻飘飘落下一句,声音缥缈得似有似无,“很惊讶是不是?”
他离她不远,却似乎那声音从远处传来,可又实实在在的落在了她的耳畔,让她顿时预感到,这人来者不善。
“哀家并不认识你,你来找哀家,是何意?”太后眯了眯眼,站在原地没有挪动步伐,“哀家如今已是一个废人,无论你出于什么目的,恐怕都是白来这一趟了。”
她确定不认识眼前这个人。
他的声音很陌生,且从他的身型上判断,大概是与凌渊相当的年纪。
而自己这些年一直在拉拢的人脉当中,并没有这样一号人存在。
所以,她确定他的到来,不怀好意,只是实在难以猜得透他的来意。
“其实,你认识我,”玄色身影居高临下的看着太后,幽幽开口,“不过,估计你早就忘记了吧。”
“哀家认识你?”太后听得更加迷茫了,“哀家年纪大了,记性不好,要不你自报家门吧,哀家不想猜,且也猜不到。”
玄色身影没有做声。
他静静的站在原地,看了太后几眼。
那双看不清表情的瞳令人无端紧张,太后手中的佛珠又捏紧了好几分。
空气沉寂半晌之后,那抹身影将眼神投射到那个最不起眼的暗黑角落,眸光在那个灵牌之上停留定格。
“宫里,竟然还有这东西?”他勾了勾唇,缓步朝那个灵牌走过去。
死于非命的皇子,无论是因何而死,或害人,或被害,按规矩都不能入皇家陵园,灵牌也断然不会设在宫中。
今日在她这里看到这牌位,还真是有些匪夷所思,始料未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