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并不是气数已尽,而是中了一种蛊毒,蛊虫在体内缓慢损毁人的五脏六腑,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死亡。”
北顷垂眼看了看手中的银色面具,慢悠悠的重新戴在脸上。
那张盛世美颜瞬间被遮挡,银色面具平添好几分的清冷感,令人对他望而却步。
听到北顷的话,苏夕怔住表情,她一时是没有反应过来的。
“蛊毒太医们不是说,爹爹是气数已尽”
苏夕低声呢喃。
“中了蛊毒后,除了逐渐虚弱憔悴之外,并无其他任何异样的症状,所以,那些太医即便医术再高超,也是诊断不出来的。”北顷微起薄唇。
“你会解蛊毒?”苏夕连忙追问。
“我既然知道,便就会。”北顷信心满满的答道。
“那你知道,这件事是谁做的吗?”苏夕咬着下嘴唇,白皙柔软的双手都捏成了拳头。
想着此时有一只虫子正在啃食爹爹的五脏六腑夺取他的性命,她的胸口燃烧着仇恨的怒火。
“待侯爷好起来,我会告诉你。”北顷轻轻应道。
“那就是说,你是知道的?”苏夕拢着眉头,“既然知道为什么不现在告诉我?”
上次是清风楼,这次是爹爹,那些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动她身边最重要的人。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治好侯爷。”北顷没有直接回答苏夕的话。
苏夕眸光清寒的看着前方:“嗯,这些账,迟早都是要算的。”
她收回眸光,看了看北顷。
“北顷,刚才是我说话语气重了,你不要生气啊。”她很难为情的找补。
“我没那么小肚量。”北顷淡淡的笑了笑。
苏夕如释重负。
她紧接着试探开口:“那,你准备什么时候替我爹爹解了那蛊毒?现在可以吗?”
“现在不行,”北顷挪了一把椅子,悠悠落座,“你兄长他们今夜都在侯爷房里,不方便,我刚才说过了,我不想让谁知道我来过侯府。”
“我去引开他们!”苏夕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北顷抬了抬眼:“你准备怎么引开他们?”
苏夕想了想,没想出什么好的办法。
她今夜本来想守夜的,哥哥们怕她熬坏了自己的身子,说什么都不肯。
这会儿她若再过去说换她守,更是不可能。
他们甚至还会因为看到她这个时辰未入睡而替她担心。
“明日吧,侯爷今夜会挺过去,明日一早你便过去,将他们几个打发了回去补觉。”
北顷将身子朝后仰去,靠在座椅里。
“好吧,那明日我去早些,”苏夕点点头,终于如释重负,“我不跟你聊了,我得好好睡一觉,这样才有精神照顾爹爹。”
精神放松下来,困意也就席卷而来。
她轻快的跑去榻前,准备上床睡觉时,突然反应过来什么。
她扭头看着坐在座椅上的北顷。
此时北顷也正在看她。
四目交织,她抿了抿唇,艰难的咽下一口口水:“你还不走?”
“去哪?”坐在座椅里的男人,交叠修长双腿,显得慵慵懒懒。
苏夕眨了眨眼:“当然是去找个地方睡觉。”
这人不会准备赖这儿不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