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果然是师父,灼华钦佩不已,真是小母牛坐火箭牛逼的上天。
前一秒还在闹腾不已的病人,一个不注意的功夫,病人就昏睡过去了。
虽然控制住了局面,但是宋思明长叹一口气,满面的愁容,好似情况并不乐观。
拿水激醒苦主之后,大婶看了看床上躺着的侄女,对着众人再三磕头。
这种大礼怎么使得,连连扶起之后,宋思明细细的问了一下病情,脸色却越发的阴沉起来。
在灼华的印象中,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师傅这个样子,平日里的他都是一副笑呵呵,与世无争的样子。
不高的个子,腰杆却听得笔直,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天塌下来都不碍事。
看来这件事非比寻常啊。
面对师父不正常的表现,灼华暗暗点头得出了这个结论,一会无人的时候一定要问个明白。
八卦什么的她最喜欢,哪怕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只要有酒,就要听故事。
管大婶要了个瓷碗,添上少许的清水,喂下女子半粒小药丸之后,拿银针扎破中指挤出了两滴血液。
鲜红的血液在清水里蔓延,很快整个白瓷碗里面成了一滩红汪汪的血水。
灼华上前凑头观瞧,并未发现什么异常,疑惑的看了下师父。
宋思明没有解释,只是拿出剩下的半粒药丸,食指和拇指微微用力,将其碾成粉末洒落在碗中。
白色的粉末落在血水上面,起初并没有明显的变化,只是慢慢地溶解开来。
少顷,放在桌子上的血水开始变得发黑,还隐隐有腥味飘出,甚是刺鼻。
灼华忍不住的捏着琼鼻,闭气躲避着这难闻的其为,慢慢地眉头紧锁起来,貌似这其为久经不衰。
反倒是旁边的林飞兰,依旧坚持着站在床前翘首以盼,也不知道看的是什么热闹。
大婶见状就要上前开窗透气,却不成想宋思明一愣令喝,吓退了她。
“不要开窗!”
气味越来越难闻,灼华都有些撑不住,再这样憋气下去,她都怀疑自己会昏死过去。
林飞兰拿出手帕打湿之后,捂住了口鼻,任然倔强的看着床上的情形。
“啊!”
一声惊呼传出,大家的视线纷纷看向了木床,准确的说是床上的那名女子。
只见葱白的手臂上,凸起了一个米粒大小的包,正在快速的朝着手指的方向移动。
这种异象的出现,让他们都瞬间忘记了腥臭,屏住呼吸死死的盯着女孩的手臂,还有那个移动的米粒小包。
小包宛如有生命一般,一路直下,最终来到了侄女的食指处。这里正好又道伤口,是当初发病她自己咬破的。
没有过多地犹豫,米粒大小的凸起物,从食指的伤口处钻了出来。
这是一个微绿色的小虫子,半个米粒大小,腹部长有数足,正向腥臭的血水爬去。
守在旁边的宋思明,手疾眼快的抄起一枚银针,正刺中了其身。不待反应,抬手便将银针放在烛火上烘烤。
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小虫化作一缕黑烟,和这个世间道声拜拜。
“这是苗疆巫术?”灼华心中忍不住的惊呼一声,额头上也瞬间渗出了黄豆般大小的汗水。
看着比宋师傅疲惫的灼华,林飞兰轻轻扶着她的秀腕,柔声问着怎么回事。
“没事,只是有些惊吓。”
舒缓了一口气,灼华的脸色才慢慢地有些血色,但仍是心惊不已。
秘闻中曾记载,边缘之地有一苗族,此地人有着和大陆不一样的文化传统。
当地人多是肤白貌美,能歌善舞,每每有外来者来到村落,多会被热情招待一番。
唯独令灼华赶到忌惮的是他们的医术,也正是人们常说中的蛊。
这种东西无色无味无异常,只有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方式才会发作。
一般都是通过动作作为媒介,分为雌雄两对,也有一些是植物类,可谓是防不胜防。
当时初见小白的时候,灼华就认为那是巫术的一种,属于另一类的分支。
能够强大到让物体通灵,足可以看出它的恐怖如斯,同时也被列国君王视为禁术。
寻常百姓一般对于巫术都是敬而远之,实则是太过邪异。
而眼前的妙龄女子又是如何被人下蛊的?对方为何又要跟她过不去的那?
灼华百思不得其解,每只蛊虫都是耗费无数心血研制的,定不会无缘无故的用在寻常百姓的身上。
在她想入非非之际,宋思明喃喃一语:“虫子虽然取出了,可身上的余毒还有不少,此后每日都要去医馆来诊治。”
嗯?灼华微微有些发愣,这似乎又不是苗疆的蛊术,因为她的身上还有余毒。
不是说毒虫取出之后休息些时日便可痊愈吗?难道书中记载有误不成?
大婶夫妇对宋师傅那是感激涕零,若不是众人拉着又得下跪谢恩。
嘱咐了几句之后,宋思明带着大家缓缓走出了农居。
此时早已是宵禁,街上没有一个人冷冷清清的,好在巡逻的守卫都认识宋思明,解释了一番倒也没有为难。
绕过小巷来到了石桥上,望着头顶上的明月,宋师傅停下了脚步。
清风徐徐,吹的河面阵阵水波,裹挟着水汽迎面而来。
衣襟飘飘,看起来有些的潇洒,面上的愁眉却更加凝重。
灼华站在身后,望着河水里面倒影,柔声问道:“师父,今日的这个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