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欣带宁冰进来的时候夏敏已经在座位上坐好了,看人进来后笑了笑,丝毫不见任何悲观消极的样子。
宁冰行了个礼,夏敏受了,毕竟她以前为她做的那些所作所为,受她一个礼还是得的。
然而宁冰心里却有了异样,怎么说呢,其实以前她也是要经常给她行礼的,毕竟她们明面上的关系是主仆关系。
然而时隔两年当她再次行礼时,心里却有了不舒服的感觉。
宁冰努力压住了心中的异样,没有让夏敏察觉出来,恭敬地行了个礼后开口:“敏儿,这么多年……你受苦了……”
“没有,我过得挺好的,倒是你受了不少苦吧。”
这些都是实话,如果今天没有发现这件事的话,她这几年在苗疆的生活跟在天盛比的话简直是天堂。
很普通很正常的一句话,然而在宁冰耳朵里却成了一种挑衅和讽刺。
宁冰握紧了藏在袖子里的拳头,尖锐的指甲深深刺进了肉里,而脸上的深色却丝毫不变。
“我也没有,皇上他……对我很好。”
还恰到好处的红了一下脸。
生活的不易已经练就了她炉火纯青的演技了。
原本她得知夏敏中的是母子蛊的时候并没有多想的,但她竟然……如此羞辱自己……
那就别怪她不念旧情了。
其实仔细想想她们也没有多少旧情,毕竟当初她们也就认识几个月而已。她虽然帮了自己不少忙,但其实帮她的归根到底都是皇上,她只不过是随便跑了几趟,说了几句话而已。
更何况她还把自己的身份给她了,这么算起来她什么都不欠她的,反而是她该归还自己的身份。
“那,小姐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夏敏自嘲地笑了:“还能有什么打算?过日子嘛,不都是这样,得过且过吧。”
当初她是为了躲盛凡才来的苗疆,现在她还能为了躲阮毅去天盛?如果女儿国还在的话倒还好,现在全天下只有苗疆和天盛两个国家,而这两个国家的国王还都跟她有过节。
怎么说呢,她突然有种天下之大却没自己的一丝容身之地的感觉。
宁冰面色一凝,坚定又决绝地说:“不行!小姐你不能这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在这里过活,毕竟那人现在能给你下蛊,以后还指不定能干出什么呢。”
夏敏以为她是要劝自己回去,也很坚决地说:“宁冰,你别说了,我是不会回天盛的。”
回天盛?呵,做梦呢?劝她回去干嘛?继续魅惑皇上吗呵呵。
“你的性格我还能不知道吗,我的意思是,你不一定不是在苗疆就是去天盛,你完全可以找一个谁都找不到的世外桃源……”
后面一直听她们说话的欣欣听到这里神色闪了一下,张了张嘴准备说什么,结果接收到了小姐看过来的一个眼神,又乖巧地把嘴巴闭了起来继续低着头……
夏敏挑了挑眉,声音较之前多了些冷漠:“哦?那你说说我应该找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呢?”
宁冰还沉浸在某种情绪里,没有察觉。
“你可以找一个比较远的,又不会让人找得到的隐蔽的山谷……”
夏敏闭了闭眼睛,实在听不下去了,打断她:“我累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然后闭上眼睛不再看那人。
宁冰愣了愣,不明白夏敏怎么突然给自己下了脸。
然而夏敏已经闭上眼一副不想再说话的样子了。
尽管心里有再多的憋屈,她也只能静静地退了出去。
出去的时候还是欣欣带她出去的,可是什么都表现在脸上的欣欣让宁冰明显感觉到她前后态度的转变……
她们不会是……发现她的小心思了吧?
不会吧!
宁冰心虚了一下后又冷静了,无所谓,反正她也不指望她们以后回天盛,她们也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了,发不发现又能如何。
而且,她们除了自己心里知道也不能怎样,没证据的事情不是嘛。
送人离开后,欣欣一脸愤懑地回来。
“小姐!她怎么这样?”
夏敏觉得气嘟嘟的欣欣很好玩,起了逗弄她的心思:“哦?她怎么过分了?说不定人家不知道母子蛊这玩意产生一定的距离就会身亡这件事呢?”
“怎么可能?她跟在天盛皇上身边能不知道这些?就算她不知道,那你听她给你的那些建议啊,简直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条件!一件事可能是凑巧,但这么多巧合凑在一起还能说是凑巧吗?”
“哈哈,欣欣变聪明了嘛。”
“小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有空打趣我!”
“嗯?那你说说这什么时候了?我为什么不能打趣你?”
被小姐这么一说,欣欣愣了愣,想了想,说:“因为宁冰她在想害你啊。”
夏敏又问:“她想害我是她的事,我为什么要在意?”
欣欣绕着自己的手指,纠结地说:“可是,可是小姐你以前明明对她特别好……”
有时候好的让她都会感到嫉妒的那种。
突然,欣欣仿佛明白了什么。
夏敏看到她果然开朗的表情,这才柔了自己的语气,一副意味深长的样子教着欣欣道理。
“你要知道,这世间很多事情不是非黑即白的,也不是你看到什么样子事实就是什么样子,很多时候我们的眼睛是会骗人的。而你说的那些,只是对于你来说是那样的,因为你觉得是那样,所以现在对宁冰的行为感到生气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