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寒依旧每周两天去天宇上班,她拼命赶着进度,想把药物的安全性实验和数据补出来,对自己和慕容栩都有个交代。
既然慕容栩保留了她的职位和权限,给她留了最后的底线,她不能再辜负。
她很疑惑,他怎么会这么了解自己呢?如果他真的把事做绝,将她从天宇开除,那她和他就再不可能了。
得不到他的认可,又断了这层联系,她一定会忍痛舍弃掉这段感情,再不回头。
这段时间与寒更孤僻了,她避开所有人,专门踩着关门的点去食堂吃午饭。
在办公室里,她几乎一整天都不说话,只是埋头做事。
原本大家就对这个搭上总裁的小实习生,颇有非议,这会儿见她这么孤高,更没人有兴趣搭理她了。
陷入冷战的两人,虽然见不到面,但慕容栩身边的林佳宛是个人精。
为了给自己高强度的工作找点乐子,当然也是为了老板的人生幸福,她时不时放出点与寒的消息,吊吊老板胃口。
所以慕容栩清楚地知道,与寒一直有按时来公司上班。
说不清心里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他既担心她还在拿自己做实验,又欣慰两人之间的牵扯没有断。
林佳宛又有意无意,向他描述,取东西那天,与寒伤心万分,对他的事情上心地不得了,问了很多问题,还难过地想哭……
虽然一百个不相信,林佳宛的话需要打折在打折,不过剩下来的那一小点,也够他甜滋滋的。
与寒上班的日子,他都会故意晚下班。
每次路过实验室,里面的灯总是亮着,想到她还在孤零零地忙碌着,他就有些心疼。
犹犹豫豫几回,终究还是没有进去。
正午的艳阳从员工餐厅的高大玻璃窗照进来,天光明媚地令人心情愉悦。
慕容栩磨磨蹭蹭吃完饭,也不急着离开,胳膊肘支着下巴,就坐在那里看手机。
食堂的人几乎走光了,单薄的身影才从门外走了进来。
随意挑了几样还剩下的菜,与寒端起餐盘走向就餐区。
一转身,她就看到他了。
乌黑的头发,素色的衬衣,干净好看的一张脸,冷冷清清地坐在那里。
故意回避他的目光,与寒挑了张角落里靠窗的桌子,和他隔着大半个餐区,低头吃着已经微凉的饭菜。
一个月没见,她瘦了很多,脸色苍白,下巴尖地能戳死人,端着餐盘的胳膊,支棱着,细幼地仿佛一用力就能折断。
可就是这么个看着柔弱的人儿,执拗地让他爱恨不能,他又有点生气。
走着瞧,我俩还没完!
他不再纠结,一下站起身,眼睛盯住她的发顶,就那么固定着目光往外走。
与寒感到有两道狠厉的目光聚焦在自己的头顶,她不敢抬头看。
为了掩饰慌张,她不停往嘴里塞东西。
心里默念,再给我点时间吧。
再多一点时间,我能做好的。
慕容大宅敞亮气派的会客厅里没有其他客人,母女两坐在高靠背的欧式布艺沙发上,正悠闲地喝着早茶,面前式样花哨的中式茶几上,放着两三样精致的茶点。
“听说,最近慕容栩和他那个博士女朋友闹翻了,”慕容棠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我就说,谁会喜欢那种乏味无聊的书呆子啊。”
“多读书总没错的,”徐茵白了女儿一眼,眼神一转,酸溜溜地说,“她还是挺有两把刷子的,前段时间,她一出手,就改了一个药的配方,一下帮慕容栩省了好些钱。”
徐茵冷哼一声,面相刻薄起来“也不知道他去哪里挖来这么个活宝。”
想想之前卧底的事被揭穿,半分好处没捞着,她又有点恼怒和不甘“可惜小方被踢了出来,现在慕容栩又防得严,天宇那边什么消息都探不到了。”
慕容棠不耐烦关心公司的事,她还在纠结两人分手的八卦上。
出了这么个事,她正好有理由说说别人的坏话,以此证明自己的高见“我看那个叫与寒的只会死读书,脑子不好,被慕容栩给始乱终弃了。”
说完心里舒坦多了,上次的晚宴没找回场子,她耿耿于怀到现在。
瞧着女儿什么也不懂,只知道任性赌气,徐茵又好气又好笑“慕容栩是很有心思的人,他谈恋爱也一定会用脑子,不会意气用事的。”
慕容栩此时如果能知道徐茵的想法,一定会大呼冤枉,他现在里,苦恼万分,智商情商早就低出了下限。
徐茵说完沉着脸,若有所思地说“如果能知道他们为什么闹翻就好了,慕容栩上次带她在晚宴上亮相,一定是有目的的。”
“有什么目的,不就是显摆呗。”慕容棠不服气地说。
微微颔首,徐茵认为女儿这次讲在了点子上。
显摆给我们看看,他手里有个宝,这是叫阵呢。
他打算用这个宝干什么呢?
那又怎么会闹翻呢,是慕容栩玩欲擒故纵,要死死吃定那个书呆子吗?
想到这,她心里有了主意“让阿栾挑个女孩,去接近慕容栩,最好是又漂亮又有学历的。”
她端起骨瓷茶杯,优雅地喝了一口“我们送个女孩子给他用用,让事情往前走走,看看他究竟想出什么牌。”
总裁全景大办公室里,章浩成一幅吊儿郎当的样子,坐在慕容栩对面的旋转椅上,左扭扭右扭扭,像个有多动症的小孩。
“晚上去酒吧喝酒吧,慕容栾做东哦。”说完他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