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阁只是一座只有五层高的小阁楼,伫立于花香县的城西一角,素以美人多,不食人间烟火著名。花香县的名字取自城中心的主第一次露出真容时,花海中的花竟全部枯萎,那时,所有的鸟儿停止鸣叫,所有的鱼儿不再跳跃。
各家各户都出门一睹其尊容。
万人空巷,不过如此。
美人阁,美人多,纤纤玉手,小酒窝。
美人阁,美人多,窈窕个头,暖被窝。
这是流传于花香县大街小巷的一首打油诗,据说还是花香县的前任县主亲笔所写,就是为了能够一睹美人阁阁主的芳容。可是直到县主卸任,都没能进入美人阁一步,可想而知,美人阁是何等的高贵。
每日来美人阁一睹美人芳容的游客数不胜数,可是真正能够见到美人阁的美人,却是寥寥无几。为了维护城中秩序,县主曾下令,每人一天只可以在阁楼之外,等待一刻钟,如果无法获得进入美人阁的资格,那么在接下来的半个月之内,都不可靠近美人阁,违令者,发配边疆。
就在县令颁布之后的前三天,水乡县竟意外得到近千名发配边疆的将士,这一举措,极大的缓解了五和国和三柴国之间的战事,人数虽少,但是只要用对地方,那就是有价值的。
就在五和国国主与臣民都不知发生何事时,水乡县县主竟然又颁布了新的县令,那就是美人阁方圆三里之内的住民,必须全部搬家,违令者,斩,这还是水乡县自建造以来,最严厉的惩罚,没有人愿意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自那以后,美人阁就鲜有人光顾,毕竟,只是为了看一眼美人,就白白的丢掉性命,无论是谁算这一笔账,那都是不划算的。
这一切,都还是三十年前的事情。
这日,平常的犹如龙井中的井水,纯净透亮,不染尘世俗气的日子,也是美人阁最重要的日子。
除了美人阁的四大美人,就连美人阁的阁主都亲临尊容,一同等候在美人阁的阁楼之外。
要知道,就算是五和国的国主亲自驾临,如无重要之事,也就只是四大美人出来一叙,阁主是万不会出来露面的。
没想到,来自酒乡县的眯眯眼青年竟然有这么大的能力,这可不是仅凭一个蓬莱酒馆的老板的身份就可以做到的。
美人阁的阁楼共有五层,四大美人分住四层,阁主把守最高层。
阁楼外,围绕着一圈围墙,围墙上面筑有铁刺和石锥,是一种用泥土和铁水融合在一起的圆锥体。
美人阁阁主站在阁楼之外,四大美人站在其身后。
无人言语。
一炷香之楼大门,从那座自建成起便饱受争议的楼房中走出,眯眯眼看着面前矮自己一头的五位美人,竟然打起了哈气,比其酿酒,美人于他,实在是可有可无,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五和国国主才会选他当这次押解的押解令。
朱楼便是美人阁阁主的名字,只见她向前轻跨一小步,施了一个万福,轻声问道,“敢问老板可是请真人回家?”
眯眯眼青年看着这位已经认识了几百年的老朋友,岁月并没有在二人身上留下片刻印记,犹如二人第一次在仙彩州相见般,眯眯眼青年没大没小的笑道,“你的声音真好听。”
朱楼掩面笑道,“你长得也很好看。”
叙旧之后,就是正事。
眯眯眼青年收起笑容,沉声说道,“前几日,我在城内遇到了披甲将士,可是水乡县出了什么意外?”
朱楼也一改往常面容,与酆小都站在一起,他要比她高很多,两人容貌相合,品性相合,可惜就是身份不同,蓬莱酒馆老板,美人阁阁主,两人注定无法真正的站在一起,此时,朱楼眼带桃花的看着眯眯眼青年,温柔道,“国殿传来讯息,有人要刺杀国主。”
酆小都听闻此话,面容古井不波,内心却已是掀起万丈涛浪,久久不能平息。
四大美人相视一看,向朱楼告退离开。此等秘闻,可不是她们这种身份的人可以知晓的。
眼下只剩下酆小都和朱楼两人,酆小都问道,“查明凶手了吗?”
朱楼摇头,双手交叠在一起,放在腹前,说道,“不知是谁传来的消息,说是有人将在昨夜丑时来刺杀国主,殿前护卫事先做好了防范,这才没有让凶手有机可乘,可是,这件事也惹怒了国主,他已下令,要彻查五县住民,尤其是那些没有纳入五和国国籍的乡野村夫,他们的嫌疑是最大的。”
酆小都抬头看向天上的火烧云,红彤彤的,很是喜人,可是眼下的形势就正如这随风逐流的火烧云,不知何时就要烧到自己的头上。
朱楼在一旁自语道,“竟然挑这个时候,马上就要举办招亲大会,押解任务也迫在眉睫,还有你的酿酒,已经出发了吗?”
酆小都点头,拍了拍朱楼的手背,说道,“不用担心,这件事撑死了也就是各国之间的小算盘,早些年前,在争夺押解任务时,五国国主争得头破血流,就已经表明了,谁获得了押解令,也就等同于和其余四国为敌,这就是一家独大的后果,这种道理他们不会不明白,身后人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因为这么一些蝇头小利而窝里反,从而耽误押解任务。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五和国因为押解一事,也获得了不菲的报酬,这么大的一笔飞来横祸,难免招人眼馋,也许现在的五和国还无法和其余四国相提并论,但是单挑出来一个国家,都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