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喃喃自语,“确实是没有看到。”
穗宝城外,建造了一座马坊,专门用来停靠过往马车,周天申他们的马车就在其中。
先前被酆小都雇佣照看马车的男人始终站在马车旁,不曾离开片刻,酆小都掏出三十文钱,权当小费,男人之前不是没有见过大方的雇主,可是那也只是一些凤毛麟角般的存在,而且多半不会落在自己手上,现如今这位公子虽然只是掏出人文钱,与地银相差甚远,不过好在数量可观,当下十分感谢。
男人转身离开,去了城中的酒肆,想要好好的喝上两碗酒,再顺便买下一些讨人喜欢的小物件。
马车上坐着卞、吕二人和落难户中的老夫妻以及兄妹四人,卞道常解释称,那对年轻夫妻在城中遇到了自己的朋友,便去找朋友帮着解决家中难事,至于为何不带走老夫妻和兄妹,这是他们四人的意愿,他们想着在稻香县下车,年轻夫妻会在那里与他们会合。
酆小都与周天申并排坐在马车上,心中腹诽道,你们还真是关心子女,难道就不会想想不要去麻烦别人这种问题吗,这样也好,走了一两个,味道也确实是好闻很多。
酆小都驾驶着马车向十五里外的九沟桥赶去。
九沟桥是一座石拱桥,全长大约有二十四里,能够容纳三辆马车并驾齐驱。
九沟桥的下面并不是一条江河,而是一个直径二十里的深坑,深坑中有一汪泉水,泉水中圈养了一只体积大小极为庞大的深泉龟,龟壳大如一座山峰,乌龟的头顶上面插着一柄长有数十丈的方天画戟,枪杆上镌刻着云纹图案以及晦涩难懂的古文字。
稻香县县志记载,深泉龟名为薰铉,已经生活在泉水中近千年,而它百年都会探出头颅,向外张望,用来缅怀自己的主人。薰铉的主人名为刘遂,是一位枪道宗师,已于千年前陨落于此,那个深坑就是薰铉为他的主人准备好的坟墓,千年前,刘遂的宿敌听闻刘遂在此陨落,便求来天山圣水为其洗涤身躯,净化灵魂,因为深坑深不见底,那位既是敌人也是朋友的修道大能便将全身携带的所有圣水全部倾倒在深坑中,才有了今日景象。
天山圣水对于天首大陆上的所有生灵都有超凡脱俗的神奇作用,浸泡在圣水中的薰铉才得以存活千年。
眼看九沟桥就在眼前,酆小都突然来了兴致,喝了一口酒,缓缓道,“其实九沟桥是稻香县的县主自己掏腰包建造的,虽然在他眼里这些钱不是事,但是只要是对他有利,就算砸锅卖铁,他也会把这座桥建起来。”
周天申不明白村外事,所以并不理解酆小都的话中有话,酆小都耐心解释道,“当年五和国的国主还只是水乡县的小小县主,而五和国也才只有水乡,天香,花香,稻香四县,各县相距甚远,分而立之,久而久之,国主便有了一统四县的想法,而他的第一个目标并不是攻占其他县城,而是利用水乡县的所有银两在天香和花香之间建造了酒乡,利用酒乡阻隔天香和花香之间的联系,迫使花香与稻香建立同盟,孤立天香,从而不损一兵一卒的占领了天香。在那之后,水乡,天香,酒乡便围计划,这时酒乡已经初具成效,在那里居住的居民只会越来越多,长期消耗对另外两城没有任何好处,于是花香县与稻香县的县主约定好了在九沟桥决战。其实花香县与稻香县之间因为深泉龟的归属问题早已闹得不可开交。这时,国主向稻香县秘密提出同盟,传信告诉稻香县的县主,只要他归顺水乡县,国主就可以作主将深泉龟划分到稻香县辖内,于是在开战的那一天,稻香县背叛了花香县,花香县的县主死在了稻香县县主的手中,从那以后,五和国正式建立,水乡县的县主做了国主。”
思索片刻,酆小都决定说出那段并没有多少人知道的秘闻,“九沟桥是五和国还没有建立的时候,水乡县的县主建议稻香县县主建造的,其实那个时候,水乡县和稻香县就已经是关系很好的朋友了。”
周天申咂舌,没想到五和国的建立还有这么一段往事。
酆小都喝着酒,问道,“猜猜是谁给国主出的主意?”
周天申望向身旁的眯眯眼青年,指了指他说道,“你?”
酆小都笑道,“当时我正在酒馆中酿酒,已经闭门谢客半年之久,初次听见门外传来声音,疑惑不已,打开门,那时还是水乡县县主的国主独自牵着一匹马,站在门外,口干舌燥的向我讨水喝,我便送给了他一坛酒,国主念及旧情又喜欢我的酒,便想出钱帮我建造一座酒坊,我顺口一提早已在我心中酝酿了很久的计划,没想到被他牢记于心,不仅顺利建造了酒乡县,而且还成功的收复了其余三县,建造了五和国。其实,我当时想等的人是花香县的县主苏毝。”
最后一句话,酆小都是冲着车厢说的。
周天申眯眼侧身,手中捏出百草斩的手印,酆小都笑着摇摇头,掀开车帘,面对着面沉如水的老妇人,笑道,“我和苏毝是很要好的朋友。”
老妇人一言不发,而坐在他身边的老人却是暗藏杀机,只见他从袖中甩出一把小匕首,一道青色寒芒直刺酆小都的面门,酆小都向后闪躲,松开车帘,车帘再次阻绝车厢与马车外两人之间的联系,周天申眼疾手快,一跃而起,刚窜到车厢上,一柄软剑如长蛇般穿破车顶,缠住他的左脚,持剑人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