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卞道常和吕哲察觉到不对劲时,唐柴的拳头已经来到,吕哲被唐柴连击两拳在头上,顿时昏厥过去,卞道常拿起吕哲的手中折扇,堪堪躲过唐柴的攻势,正要反击时,就听见老妇人怒吼一声,“不要理会其他人,我们的目标是周天申酆小都。”
一股磅礴如万丈海浪的气势从老妇人手边散开,直接拍打在周天申和卞道常的腹部上,周天申还算能够承受的住,毕竟刚刚破镜的他体内灵力还很充裕,并且少年早在老妇人发声后就已做好准备,所以并没有立刻昏厥,但也只感到心肺间一阵翻滚,喉咙处涌出鲜血,被他强咽下去,可是卞道常的情况就没有这么好了,本来还在仓促应敌之下的他根本没有多余的想法去调动体内灵力用于防御,所以老妇人的一身地境气势全部宣泄在他身上,卞道常昏迷之前,感觉全身的骨头都松散开来。
车厢四处崩碎,木头碎片摔落在地上,溅起灰尘。
卞道常和吕哲都被甩了出去,酆小都一手拿酒壶,一手提着二人的衣领,将他们安全的护送到树下,随后便向没有车厢的马车赶去,酆小都一身修为深不可测,御风而行更是信手捏来,原本被马车遥遥甩在身后的他,几乎瞬间便来到老妇人身前,一掌拍碎老妇人身前的由禁制法术构建的阵法,再一掌打在老妇人的心口上,老妇人被掌风震飞出马车,稳稳的落在地上,老妇人捂着心口,吐出一大口黑血,虽然酆小都这一掌废了他的地心境修为,但同样的,也根治了她体内的顽疾,虽然无法再证道长生,但是再活十年已不是奢望。
老妇人擦去嘴角黑血,怔怔的看着马车上的眯眯眼青年,回想起他之前说的那句话,我和苏毝真的是很要好的朋友。
马车上,老妇人的突然离场显然让其余三人失了分寸,周天申挣脱女孩的束缚,跳到马背上,没有来得及稳固伤势,唐柴的拳头就雨点般打来,这是周天申第一次正式与人面对面决斗,之前的那场与面具杀手之间的较量,如果不是木偶人的帮助,恐怕自己根本不可能这么容易击败对手。
木偶人也早已被老妇人用地境气势束缚拆卸,排不上用场,道袍少年也早已不知所踪。而酆小都在收拾了老人与唐如意后,竟然在悠哉的喝酒,笑眯眯的看着自己,那双眼睛好像在说,你的对手应该交给你自己。
周天申捂着腹部,向后退一步,唐柴摆出拳势,低吼一声,向周天申奔去,两人之间的距离很短,唐柴一步跨出,已来到周天申面前,递出一拳,周天申来不及躲闪,便用拳头接下,他显然高估了自己的实力,唐柴虽然只有人才境四关,要比周天申还要低一等级,但是长期的杀手任务将男孩打造成了一个锋利的杀人凶器,少年将全身力气都灌注在了这一拳上,已经受伤的周天申根本不是其对手。
一拳抵一拳,一人骨断人飞,一人咬牙站定。
周天申的这一拳打在身上也并不会让人好受,唐柴几乎咬碎了牙齿才稳住自己的身体。
酆小都看着被一拳击飞的周天申,惋惜道,“明明有一身修为,却不会用,明明可以击杀对手,却又不舍得。人道啊,真是害人不浅。”
唐柴收起拳头,手臂已经红肿,但还可以一战。
也许吧。
酆小都悄无声息的来到唐柴身后,一记手刀打在男孩后脑上,男孩直接昏死过去,骂骂咧咧道,“你要是把他打死了,我们都没得活。唉,你说你,选什么不好,偏偏要选人道,这下可惨喽。”
酆小都迫使马车停下,将车上的一老两小踹下马车,再将右臂骨折,昏迷过去的周天申抬到马车上之后,便悠哉的喝着酒,等着远处的客人。
九沟桥上,一行身穿红衣的数十人一字排开,想要拦截马车,不曾想马车竟在桥前停下,像是在等着他们。
面罩男向前跨出两三步,看清马车上的情形,一个喝酒的眯眼青年,一个昏迷不醒,再没有其他人。
难道紫霞老姐姐失手了,看马车上的情况,那个昏迷的少年应该就是周天申,虽然生死不知,但是既然是老姐姐出手,那么非死即伤,可以暂且不用去考虑,那个喝酒的青年应该就是蓬莱酒馆的老板酆小都,传言此人与五和国国主私交甚好,在不必要的情况下,还是不要与他交恶。
既然此次的目标已经重伤不醒,眼下又没有看到紫霞老姐姐以及他手下东南西北中任何一个人的身影,面罩男决定不再贸然出手,正准备带兵回去,却看见眯眯眼青年冲自己勾了勾手指,好像是要让自己过去。
面罩男紧握背后横刀,小心翼翼地向停靠在桥边的马车走去,他身后的红衣人紧随其后,皆是手持短刀。在距离马车十丈远的地方停下,酆小都笑眯眯的看着面罩男,活像一只狡猾的狐狸,酆小都咽下一口酒,将酒壶放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盘腿而坐,笑道,“你就是红山老大,咸阳地界有名的杀手?”
面罩男不知青年何意,但还是点头称是。
酆小都将手肘放在大腿上,拳头抵着脑袋,问道,“就是你刺杀了五和国国主李贺?”
面罩男感受到一股浓浓的杀气将自己包裹,下意识的抽出短刀,横放在自己身前,沉声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酆小都摆摆手,摇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