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要走?”她面色微白。
他笑而不语。
是不得不走。
“不是现在。”他道。
上官靖羽抿唇,“不管你在哪,我都会等你回来。”
“好。”他道,“不管我去哪儿,我都一定能回来找你。”握紧手中的同心结,仿佛想起了什么,他略略蹙眉,眉心的朱砂泛着异样的华光,“另外交代你一件事。”
她不解,“什么事?”
“若是有人来找你,大可不必理会。”他说得隐晦。
上官靖羽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谁会来找我?是寻我麻烦?”
重锡摇头,“不是,是找我麻烦。”
“那是谁?”猛然间,她想起了坠崖的时候,那个黑衣蒙面人,那一句——小气。她低头笑了笑,“你是说那天救我,却被你打了一掌的黑衣人?”
“他叫千寂。”重锡道,“但是——你别靠他太近。”
上官靖羽略显得意,学着千寂的模样,低低的唤了一声,“小气。”
闻言,重锡拧眉,“他的身份不简单,身边的人更不简单,我不想你被他搅得一团糟。”
“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不解。
她的性子,他惯来清楚的,也不打算瞒着,便道,“千寂的父亲一手创立魔宫,可惜他是个浪荡江湖游子,素来不喜欢被禁在一个地方。所以他放弃继承魔宫,浪迹江湖。”
“当年太子一心想要借助江湖人士,组建自己的暗卫死士,那些个小门小派,但凡有些本事的都归入了太子门下,若然不从就会诛灭满门。”
“很多名门正派也跟着随波逐流,偏偏魔宫不信这一套。结果就是太子让人覆灭了魔宫,杀了千寂的弟弟千寞,魔宫弟子也被武林人士不断地追杀。”
上官靖羽一怔,“这么说来,他跟太子爷的仇,算是无解。”
“千寂武功很高,从他一回来就重新组建了魔宫,一夜之间杀了不少名门正派。千寂护住了所有的魔宫弟子,武林人士也不敢再上门挑衅。不过他的性子游荡惯了,根本不适合留在魔宫。”重锡起身,轻叹一声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棋枰。
“然后呢?”她继续问。
他一笑,“然后就是千寂自作孽不可活,自己早年立下的破规矩,输给谁,就要听谁吩咐,为谁办事。他这一生没输给过任何人,除了我。”
上官靖羽噗嗤笑出声来,“那他岂非要肠子都悔青了?”
重锡道,“太子杀不得,杀了太子,就等于跟朝廷作对,所以我让他蛰伏在太子身边,化名华丰。”
闻言,上官靖羽脸上的笑意瞬时敛尽,“华丰?”
太子近卫!
“没错。否则,为何上官梨香会被处置得如此干净?”他一笑,“千寂出手,素来赶尽杀绝。这或许是魔宫惯有的本性,嗜杀,嗜血。在他的眼里没有老弱妇孺,也没有是非对错,只有该杀和不该杀。”
上官靖羽只觉得脊背发凉,整个人有种毛骨悚然的错觉。
这种人,不怕死,不惧死。
但若他盯上谁,那才最可怕。这种纠缠至死的人,应该防不胜防。何况他武功,还如此之高。